裹挾著寒冰的目光從江鬆昊身上輕飄飄掃過,麵前的椅子被陸昱霆拉開,寧語汐順勢坐了下來,聲音清冷。
“我若是想痛快解決林婉然,她現在應該會和你姐姐的下場一樣,被送進了監獄。
又或者,我的手段再惡毒一點,把她打個半死,然後扔進精神病院,任由醫院裡的精神病患者折磨她,就像你母親的下場一樣。”
江鬆昊臉色驟變,瞳孔狠狠縮了一下,放在桌上的雙手緊握成拳,手臂上蜿蜒的青筋都爆了出來。
“寧語汐!你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清楚!你把我媽和我姐怎麼樣了!我說了!你有什麼仇什麼怨衝我來,衝我來!”
寧語汐沒有解釋,從包裡拿出平板點開一張圖片。
上麵的女人穿著監獄裡的衣服,原本及腰的長發被剪的很短,素顏下的狀態失去了所有的光鮮亮麗,而最醒目的莫過於女人手腕上的銀色手銬。
江秋珊的這一番打扮意味著什麼,江鬆昊再清楚不過了。
瞳孔緊縮著,他不可置信的瞪著平板上的圖片。
“前兩天江秋珊正式被拘捕,罪名是什麼,還需要我向你重複一遍嗎?”
“涉嫌違禁藥品的買賣,最多要在裡麵待三年。”
寧語汐的聲音不大,卻帶著清冷的氣勢,落在狹小的房間裡,一字一句都在敲打著江鬆昊的神經。
江鬆昊不可置信的搖著頭,十指插進短發裡,死死的抱著頭,一滴淚掉落在了桌麵上。
“不……不可能,婉然不會害她!婉然怎麼可能會害我姐!婉然沒有理由要害她!”
寧語汐放下平板,撩起眼眸看著他像是陷入了癲狂狀態,繼續說道:
“順便告訴你個好消息,林婉然這一次把自己擇的很乾淨,這個鍋隻能江秋珊自己來背。”
江鬆昊神色一頓,不知想到什麼,忽然抬起頭,睚眥欲裂的瞪著寧語汐。
“既然警察都定不了她的罪,你又怎麼確定就一定是林婉然害了我姐!寧語汐!你還說不是來這裡挑撥離間的嗎?”
寧語汐扯動了一下唇角,沒有溫度的星眸中是一片譏諷之色。
不知是在嘲笑江鬆昊執迷不悟,還是在諷刺他的自欺欺人。
“你被捕之後,林家就與江家徹底疏遠,江林兩家的關係因為你的事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就是曾經那個總喜歡跟在林婉然身邊拍馬屁的江秋珊,也與林婉然斷絕了來往。”
“可偏偏就在這種尷尬的關係下,在江秋珊婚期的前幾天,林婉然突然約了你姐姐吃飯,巧合的是,第二天你姐姐就買到了違禁的安眠藥和催qing的香薰。”
寧語汐說著,看著臉色在一點一點變幻的江鬆昊,停頓了幾秒,繼續開口。
“還有一件事就更巧了,為了試驗藥性,在婚期的前兩天,江秋珊將一顆安眠藥放到了水裡,哄騙著江夢芸喝下,在確定安眠藥發揮藥性之後,江秋珊第一個打給的就是林婉然。”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巧合,是個人都會懷疑到林婉然的身上。
可是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從來都不是合理的猜測和巧合。
沒有明確的證據表明林婉然參與了違禁藥品的買賣,警察如何能定罪?
“在這樣的種種巧合之下,如果你覺得都是我誣陷了林婉然,那你不妨看看這個。”
寧語汐點開一段視頻,正是江秋珊被拘捕的那一天,江夫人掌摑林婉然的視頻。
淒厲的慘叫聲和尖銳瘋狂的嘶吼聲回蕩在房間,江鬆昊一雙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屏幕上的每一個畫麵。
他心疼被瘋狂掌摑的林婉然,但是更覺得視頻裡的江夫人陌生。
那個在他眼裡永遠都光鮮亮麗的母親,如今卻滿身臟汙,五官猙獰,像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曾經風光的江家,到底怎麼會變成這樣。
江鬆昊死死抱著頭,陷入了無儘的自責和愧疚之中。
而寧語汐的聲音還在繼續。
“你姐姐被拘捕那一天,江夫人恨不得搭上自己的命,也要讓林婉然說出實話,可你知道你母親的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