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兩道聲音傳透了整棟樓,拐角處,被驚動的少年疾步而來。
安洛兒提著裙角,不管不顧的逃跑,從梅疏遠身邊經過時,梅疏遠聞到了血腥味,這是……愛麗絲的血。
微微睜大眸子,他像一陣風,掠過樓梯,停在了敞開的大門前。
裡頭黑沉沉的,梅疏遠卻依舊能夠感受到愛麗絲的存在。
“給我站住。”
梅疏遠抬步踏入黑暗中時,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往日的甜甜軟軟不見蹤跡,唯有如刀鋒的淩厲,和霜雪般的霸道。
“現在,立刻,馬上——”
“離開——”
最後兩個字,是嘶吼出來的。
梅疏遠稍稍垂眸,落在了地板上。
在前進一步是黑暗,而他現在燈火之下。光暗之間,有條極為明顯的線,上頭落了一個花環,還有一束散開的薔薇花瓣。
花瓣上沾著幾滴血。
“我不要。”梅疏遠抬頭,他念這三個字時,又輕又軟,像在任性,又像堵氣,更像是撒嬌。
“……”
清碧色的眸子裡落滿了溫柔的色澤,梅疏遠毫無畏懼,一腳踩過黑暗。
靴子落在地板上,發出清清淺淺的聲音。
在他徹底踏入黑暗時,鐵門重重關上,梅疏遠的腳步卻沒有絲毫停頓,隨後他看到了蜷縮成一團的黑影。
他半跪在地麵,握住了一隻冰涼的手,雙手合攏,包裹在雙掌之間,試圖溫暖他。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儘管江陵可能看不到,他依舊露出了淺淺的笑容,“你可以告訴我,不用告訴我前因後果,隻要告訴我怎麼做能幫你就行。”
“你能幫個屁,給我滾回去睡覺。”江陵幾乎是嘶吼出聲,他另一隻手遮住了麵容,同時也遮住了臉上的痛苦之色。
他今天被安洛兒身上的血腥味折騰了一番,導致血咒提前發作,比平時還要痛苦些。身邊還沒有安賽婭侍候著,完完全全靠自己。
在安洛兒敲門之前,他便徹底失去了理智,直到安洛兒驚恐的聲音,這才驚醒。
但是,這微薄的理智,隨時會消散於痛苦的折磨間。更彆說梅疏遠得氣息有多誘人了,簡直是分分鐘勾引他犯罪。
江陵的氣勢,還是很能嚇人的,偏偏哄不住看似靦腆羞澀的少年。
梅疏遠將江陵的手臂摟進懷裡,堅定的回答:“我不想回去。”
“你……”
“除非你現在起來,把我打回去。”梅疏遠輕輕柔柔的回答。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江陵惱怒,一把跳起來,手指抵在了梅疏遠的胸口。
梅疏遠並不弱,實際上,這個異族少年踏入這塊大陸後,沒有任何人能夠得知他有多強。可是江陵一推他,他就被江陵推到在冰涼的地麵上。
地麵鋪了一層玫瑰花瓣,柔軟的花瓣飄起,落在了他頭發上,衣領上。
然而,梅疏遠唇角卻泛開一抹清淺的笑意。他的聲音,在冰涼黑暗的鐵室中,一如既往的清潤:“真好,你沒事。”
血腥味淡淡的,卻縈繞鼻尖,他又蹙了蹙眉:“但是皮肉大概抓破了,愛麗絲,你要需要包紮。”
“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江陵粗粗喘氣,他半邊身子壓在梅疏遠身上,尖利的手指克製不住的劃破對方的白裳,“……血族需要什麼嗎?”
“血液?”
“這麼清楚還不快跑!”
“……但是,你很痛苦,對不對?”
痛苦翻江倒海,偏偏梅疏遠這個解藥便在眼前,味道甜美無比,無時無刻不在吸引他。
江陵的聲音透出血族的涼意:“那你現在彆想跑了。”
江陵動作粗蠻無比,占著對方不反抗,將梅疏遠的衣服撕成了和自己一樣的爛布條,鬆鬆垮垮的搭在身上。
而他的手掌,便貼在了梅疏遠溫熱的胸膛,這具身體清瘦而完美,江陵能夠清楚察覺到強力跳動的心臟,和流動的甜美血液。
無比誘人……
簡直能夠將所有血族的理智淹沒。
“愛麗絲……”梅疏遠有些變扭的抿了抿唇,雖然一片黑暗,黑燈瞎火的,但是他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人。
“為什麼要把衣服撕成這樣?”
這是他目前唯一的疑惑。
黑暗中,江陵一雙猩紅的眸子格外陰冷,他粗重喘氣:“我樂意。”
隨後,跨上少年勁瘦的腰身,拉開了肩上的衣領。
成為血族後,天性使然,江陵能夠精準的找到血管的位置。
冰涼的呼吸混合著玫瑰花香越來越近,最後打在了白淨的皮膚上。
梅疏遠微微側頭,眉頭不由擰在了一起。
黑暗壓抑而曖昧,他一時間分不清時間究竟是折磨,還是享受。
隨後,冰涼的五指輕輕捏住他下巴,固定了他的動作。
下一刻,唇上貼上柔軟而冰涼的觸感,清幽花香混合著血腥,一股腦的籠罩而來。
“……”
梅疏遠微微瞪大了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