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2)

我當保安養你 濤山 9341 字 5個月前

“那天見麵,你們走得太急,我連你弟弟麵都沒見上,好像在躲我?”耿全亮意有所指。

周珵垂下眼瞼,“怎麼會?耿隊長誤會了,我那天去就是為了給我弟弟辦離職,剛好我接了個不錯的工作,打算在影視基地定居一段時間。工作有了起色,把弟弟接到身邊不是很正常麼。”

“正常,正常。”耿全亮連說兩個正常,表情卻跟話截然不同。

再正常也是借口,他們兩人對此都心知肚明。

不過,眼下不是同他理論的時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辦,等辦完了再探究這兄弟倆的底細不遲。

“閆先生,我就是來幫你找兒子的人。”耿全亮說著,亮出曾在雅安公寓亮過的證件,“超自然調查所三隊隊長,耿全亮,專門負責各種不科學案件的調查。”

閆父是生意人,深知不該問的不問的道理,對方才周珵兩人的對話全然不好奇,一心隻關心兒子能不能平安救出。

“耿隊長你好,我是閆崗,我兒子被困在後麵洋房當中,已經好幾個小時了,電話也打不通。”閆父焦急萬分,不敢想象兒子在裡麵到底是什麼樣的狀況。

“你先彆急,把情況詳細跟我說,對付此類事件,要儘可能了解全麵才能行動。”耿全亮提出要求。

閆父焦躁,沒辦法耐心講述,他的助理接過話茬,把目前所知的有關新昌洋房的信息,以及閆昊這段日子的行為和日常習慣都做了詳細描述。

“白天沒出過事?”

“據影視基地方麵說,白天從來沒出過事。”

“過夜的人隻是驚嚇過度昏迷,醒來後有後遺症嗎?”

“沒有,說是醒來的人隻記得看到了恐怖的景象,具體畫麵都想不起來,也沒有後遺症。”

耿全亮雙手插在夾克兜裡,盯著新昌洋房的主建築,沉吟道:“十多年來沒出過大問題,白天不能出現,就連夜裡也沒法害人,看來裡麵隻是個最低級的怨靈,你兒子應該沒有生命危險,這樣吧,我先進去查探一下,你們在這兒等著。”

周珵挺身而出,“我跟你一起進去。”

耿全亮表情玩味,“就算是最低級的怨靈,對普通人來說也很恐怖。你確定要去?還是說你有依仗?”

“並沒有,誰叫我是個哥哥呢。”周珵淡定回答。

耿全亮無語,這是非要坐穩好哥哥的人設了。

閆父見狀,立刻道:“如果不會造成拖累的話,我也要進去,耿隊長,我兒子脾氣執拗,我怕他不聽話。”

耿隊長踟躕了片刻,估摸著新昌洋房確實不會造成致命傷害,便答應了下來,“行吧,那你們跟緊我,一切聽我指揮。”

閆父和周珵自然老實答應,耿隊長推開雕花黑鐵大門,輕巧地閃身進入,兩人跟在後麵,儘量安靜。

雙腳踏進新昌洋房範圍的一瞬,周珵感受到若有似無的水波散開去,站定了仔細辨彆,卻又感受不到任何異常。

耿全亮打頭陣,一步一步向著主建築挪動,從大門口到主建築有四五十米距離,有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路,約莫三米寬,大個子保安就是在這條路上衝撞,然後被周行用胳膊甩暈的。

小路一半的位置,與同樣材質的環形小路垂直交叉,形成小小的十字路口。

環形小路圍繞著主建築,十字路口以內是新昌洋房的庭院,四處擺著攝影器材、道具箱,以外是花圃,種植著低矮的植物,隻有零星幾棵樹。

三人走在小路上,能一眼望見新昌洋房主建築的正門,此刻正敞開著,裡麵黑暗幽深,像擇人而噬的巨口。

“等等。”耿全亮抬手,用氣聲喊停。

閆崗掏出手帕擦了擦臉額角的汗水,同樣用氣聲詢問:“怎麼了,耿隊長。”

耿全亮不確定地道:“好像有些奇怪,這院子是不是跟進來之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閆崗心驚肉跳,小幅度地轉頭,仔細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看著,他懂了耿全亮的意思。

確實有些不一樣了……

庭院內沒有燈光,全靠著外麵折射進來的光線勉強視物,花圃裡麵花花草草連成一片暗色,樹木枝乾肆意張揚,看著生機勃勃的樣子。

要說不一樣,就是花草樹木比在外麵看上去更茂盛?

閆崗不解,這算什麼問題嗎?

“最明顯的不同是,房間裡的燈光,”周珵示意主建築那邊,“進來之前我看過,隻有一樓的窗口有燈光,是電燈,現在更多的窗口有光,更像燭光之類的不穩定光源。”

耿全亮眯著眼睛望去,主建築的一層二層窗口都有微弱的光線,不仔細看幾乎看不出來。

“情況不明,多加小心。”耿全亮隻能警告兩人一句,繼續往前走。

三人很順利地來到主建築跟前,耿全亮率先踏進正門,朦朧的光線反射進瞳孔,耿全亮眨了下眼才看清室內的一切,刹那間,他轉身大吼:“彆進來!”

已經遲了。

閆崗和周珵已經肩並肩站在了室內,閆崗嚇了一跳,忙提起戒備,問道:“耿隊長,怎麼了?”

耿全亮狠狠捶了一下手心。

“錯了,這裡麵的家夥不是怨靈,而是執念。”

閆崗愣了愣,周珵道:“它們有什麼區彆?”

“該怎麼形容,人們會把所有有害的超自然存在統稱為鬼魂,但其實這是很大的謬誤。古代傳說或者話本當中曾有過不同的命名,到了現在,玄門中按照性質和危害成都把它們分成很多種類,一般人們所認為的鬼魂,其實是怨靈,一些含著巨大怨恨而死的魂魄所化,保持著生前的外貌,會無差彆危害所有接觸到的人。”

“另一種與怨靈極為相似,被稱為執念,也有著類人的外形,但危害程度遠遠不及怨靈。兩者在正麵遭遇之前,很難分彆出差彆,等到進了它們的地盤,才能知道到底遇到了哪一種。”

周珵聽得仔細,他雖接觸過不少,但這些成係統的知識,爺爺可不會提起。

閆崗擦汗,“耿隊長,我聽著好像是遇到執念比怨靈強,為什麼你很著急?”

“對普通人來說,確實執念比怨靈安全,但這不是絕對的。”

“打個比方來說,對閆先生你來說,怨靈和執念就像是去海裡遊泳遇到了意外,怨靈就是海嘯,危害大,你無路可逃,而執念就是漩渦,它就存在那裡,你可能不小心卷進去,但隻要不掙紮,躺平也能活下來。”

耿全亮話鋒一轉,“比喻不太貼切,執念其實就像一種現象,一段錄像,不斷重演,人碰上了就被迫跟著轉圈。”

閆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些昏迷的人才沒受傷,這麼說來,咱們算幸運了。”

“話不是這麼說。”耿全亮打破閆崗的僥幸心理,“漩渦裡,越重的東西,卷得越深,很容易就命喪其中,反而是小而輕的東西,保住性命的概率大。”

“你們跟我在一起,就像是坐上了一條大船,更容易被執念發現並針對。”耿全亮皺緊眉頭,“是我的失誤,不該進來的,沒有我,你們反而更安全。”

“但現在分開已經來不及了。”

閆崗下意識問:“為什麼?”

“現在已經被卷進漩渦,就算分開,你們也爬不出去了。你們看看周圍,像不像民國的裝飾?”

周珵目光掃過,客廳裡跳動的光線來自一盞煤油燈,固定在牆壁上,不多遠處矗立著一座西洋落地鐘,重錘正在有節奏地搖擺。

“這……這怎麼可能……”閆崗的世界觀全被顛覆,震驚到無以複加。

耿全亮冷靜地掀開夾克,從內袋掏出兩張黃色的符紙,“碰見執念,最重要的是找到回到現實的路徑,你們千萬不要落單,一定要跟緊我,否則在這裡迷失,在現實中就成為植物人,生不如死。”

閆崗喉嚨發緊,“那我兒子……”

耿全亮苦笑,“你兒子現在比你安全多了,先操心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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