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地的宮人齊刷刷地道喜,徐瑞卿心中麵上也都是喜意,吩咐道:“按著孤剛才說的賞,王伴伴速速去報喜”。
太子身邊的王太監是皇後賞給太子的人,如今聽到東宮又有喜事也是喜笑顏開,此時便笑著應了聲是,出去報喜去了。
林慕月看著太子如此高興,心中也略微安定了些,因此也就笑著開口道:“已經是這個時候了,殿下雖然歡喜,卻也要用膳了”。
“很是很是,你如今也是雙身子的人了,可比我更餓不得”,太子聽了林慕月這略帶調侃之意的話,撫掌笑著道。
殿內的宮人剛剛聽著林慕月的話,便在雲夏的帶領下悄悄退了出去準備上膳。
不多時,看到宮人們帶著食盒進了瑜德殿內,張司言便出聲道:“膳食已經準備妥當了,殿下和娘娘還請移步用膳”。
瑜德殿麵闊五間,最西間是暖閣,做起居用,連帶著一間房子布置做了書房,正間設寶座屏風為會客所用,東麵兩間一間為接待親近之人和理事用,平時用膳也是在這一間,最東麵的暖閣裡則盤了炕,是林慕月日常休息小憩之所。
因而林慕月和太子用膳,也隻是從東暖閣挪動到了東側間。
這頓膳林慕月用的十分順意,太子為人本就溫柔,對林慕月也算上心,因此倒也頗為知道她所愛之物,席間更是殷勤布菜,二人之間氣氛大好。
待二人用膳完畢,徐瑞卿便說道:“今天孤就在這兒歇下了,隻是今日在前頭議了一整天的事,還須沐浴”。
春日的夜裡還有些冷,若是沐浴需要提前準備,太子現下吩咐了,宮人們還需要準備片刻。
“雲夏,你去備水,我新製的脂膏也拿些來”,林慕月聽了太子的話也就吩咐雲夏去準備。
林慕月不知是不是因為古代汙染少飲食清淡的原因,皮膚比前世好多了,但是乾燥的時候難免要塗一些護膚的脂膏。
她看著太子細皮嫩肉的也不輸給自己,春天的風容易吹的皮膚發緊泛乾,於是隻要太子在她這裡沐浴的話也會準備些不加香料的脂膏給太子護膚用。太子起初也有點不好意思,但是有次林慕月親自給太子抹了上去,太子當時樂得不行,頗有些享受這種閨房之樂,脂膏後來感受到好了以後,用完了還遣過小內侍來要。
雲夏領著宮人們去備水,林慕月便請太子回了東暖閣,東暖閣內還有一張榻,旁邊是一個小書櫃並一張小桌,裡麵放著的都是林慕月閒時常看的書,太子半躺在榻上隨意撈起來一本書看打發時間。
林慕月現在總是容易累,就縮回了東暖閣床邊鋪了墊子和錦被的炕上,她看著炕桌上自己前一陣做了一半的繡活,拿起來有一針沒一針地繼續做了起來。
太子拿起書看了一眼,是一本誌怪,就隻隨手翻到一頁,一邊看一邊和林慕月閒話:
“我近日陪著父皇和前朝大臣們議事,最要緊的就是給這科三鼎甲的進士安排職位的事兒,說起來也是巧,這榜探花還是慕月你的本家呢”。
徐瑞卿這話頗有些沒話找話的意味,林慕月噗嗤一笑:“妾身從祖上起是隨□□起兵入關的,倒不知這位林大人出身何處了”。
林慕月這話倒是有些謙虛了,她家裡世官世宦,當初先祖因為剛正不阿被陷害出京發配邊疆,當時昏君當道,天下人心浮動各路英豪群雄逐鹿,林家先祖正巧投入了徐家先祖門下,是開國重臣之一。
不料太子還真就摩挲著下巴慢慢回憶道:“這位林大人出身頗有來曆,也算是鐘鳴鼎食之家,祖上也有爵位,不過祖籍麼……”
“孤依稀記得林大人祖籍是南方文曲精華之地,應該是姑蘇”,徐瑞卿沉思片刻,突然明悟一般地說道。
“姑蘇可是個好地方呢,可惜妾身也不知這輩子還能不能去一趟”,林慕月故意語氣遺憾地說。
若是當初和彆的官宦人家結親,林慕月倒是還有機會隨著夫君外放到各地,看看各地風光,可是這進宮為妃,說不得一輩子也難得出京看看了。
聽到林慕月這麼說,太子倒是一愣,隨機呐呐地說:“倒……倒也不是沒機會,日後要是能南巡,孤一定帶著你”。
徐瑞卿這話說的不大自信,但是林慕月本來就是想逗弄小太子一下,聽了這話也不在意,便語氣輕快回道:“那妾身這想眼見江南繁華的念頭,就全都托賴殿下啦”。
“咳……這書倒是有點意思,王伴伴,給孤倒杯茶來”,徐瑞卿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臉又有些燙。
王公公雖不是男子不知情愛的滋味,但是也看慣了當初豐泰帝和皇後相處時的樣子,如今看著太子和自己的側妃如此相處,也覺得有趣,憋著笑給太子上了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