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 / 2)

時鈺他們來到校後門的小吃街,明陽貴族高中地處郊區,周邊商鋪的租金也就正常偏下水平。

相較於恨不得將整所學校都鍍金的明陽,這條小吃街就很接地氣。

杭陽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但從來沒來過。

時鈺最終選了一家不大的拉麵館,“我要吃麵,你們兩個吃什麼?”

“我們也吃這個。”任謙和立馬跟著答道。

杭陽:……

杭陽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

最後三人一人點了一碗牛肉拉麵。

等餐期間,任謙和裝作不經意地往時鈺的身旁靠了靠,出聲問道:“時鈺你怎麼好好想起換發型了?”

“帥嗎?”時鈺挑了挑眉,隨意地扒拉下腦後的短發,反問道。

“帥!”任謙和豎豎大拇指,又湊近了些問道:“是為了顧靳嗎?”

一旁的杭陽總算是明白了任謙和此行的目的。

眾所周知,一班的學委除了學習之外最喜歡的事情就是收集各種新聞八卦。

尤其對這種處於風口浪尖的校園秘莘有一種迷之可怕的執著。

同時,杭陽也默默地豎起耳朵,他自己對這個問題也十分的好奇。

時鈺緩緩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雙手抱胸,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眼神看著任謙和。

任謙和被他的目光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抖了抖,默默地離他遠點。

“你覺得呢?”時鈺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沒有回答他而是將這個問題又拋了回去。

任謙和是個不怕死的,抵著下巴認真想了想,回答的有些謹慎:“我覺得百分之七十的概率是。”

說完目光不經意落在時鈺臉上,“畢竟,嗯,你這張臉殺傷力實在太強,人都是視覺動物。”

“顧靳也不例外。”

時鈺抽出一張紙巾將桌麵上沒有擦淨的油漬抹掉,順手將其扔進桌邊的垃圾桶裡。

這才抬頭看向旁邊兩個滿臉求知欲的朋友,輕笑一聲,語氣散漫地說道:“抱歉,顯然不是這個理由。”

“頭發太長,發梢遮眼,不舒服就剪了。”

“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離譜的理由。”

任謙和隻是握拳抵唇輕咳一聲,“你不是喜歡顧靳嗎?這個理由也算不上離譜。”

“誰說我喜歡顧靳了?”時鈺坐的位置剛好背對著門,因此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的人。

“我這一生隻愛學習!”

級部倒一的人大言不慚地放下這麼一句話。

身後有人實在沒忍住,直接大笑出聲。

時鈺轉過身,一眼就看見了三人中間最顯眼的顧靳,明明穿著同一款式的校服,可就是有人長身玉立,像是自帶濾鏡加成,耀眼的過分。

“這麼好笑嗎?”

家弈航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還行吧。”

時鈺:……

一班內部也有自己的小團體。

顧靳無論是家室、相貌還是能力在班裡都是拔尖,按理說想要結交的人應該不少,剛開學那會兒也確實是這樣。

隻是不過半年時間,這群人便一個接著一個離開,剩下的那兩個也是因為從小和顧靳一起長大的緣故。

顧靳其人無論是麵對周圍的同學還是老師都充滿了無可挑剔的社交風度。

但隻有在接觸後才會發現那掩藏在得體下麵讓人難以忽視的距離感。

他遠比仍舊生活在校園這所象牙塔裡的他們更加的深沉,但這些並不妨礙他們對顧靳的推崇。

‘慕強’是人的本能。

“班長,你們怎麼也出來吃飯了?”杭陽開口問道,“要不要坐一起?”

他們這邊剛好是兩張四人桌拚在一起,坐下六個人綽綽有餘。

“行啊。”其他兩人還沒有答話,家弈航率先朝著他們這桌走過來,直接坐到任謙和旁邊,問道:“你們都點的什麼?”

眼看著顧靳一言不發坐到自己斜對麵,時鈺恨恨地瞪了杭陽一眼。

他實在不想和這位天之驕子高嶺之花有什麼不必要的交集。

在時鈺接下來的計劃裡,他不會在顧家待太久,他隻想高考結束後考個好大學,平平凡凡享受生活,絲毫沒有蹚顧家這潭渾水的意思。

書中對顧靳的高中生涯著墨不多,隻是簡單提了他在高中取得的那些常人無法企及的成就。

但在他高考結束那年,有一個象征著本書權力交替的重大轉折點。

顧靳遠赴異國,徹底撕開表象,鋒芒畢露,建造了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時鈺對顧家的財產沒興趣,也不想參加那些權利爭鬥。

“靳哥,你要吃什麼?”家弈航指了指牆上貼著的菜單,問道。

顧靳掀起眼皮看了眼時鈺,“和他一樣。”

“老板,那就再來三碗牛肉拉麵,其中一份不要香菜不要蔥花不要辣椒,謝謝!”家弈航扯著嗓門對後廚的老板喊道。

時鈺懶散地靠在椅背上,默默聽著家弈航、任謙和以及杭陽三人湊在一起聊各個級部的小道八卦,因為正談論到一個點,三人神情激動。

“那幾個人被教導主任請到辦公室,聽說還請了家長,就算是這樣也沒有供出當時下手的人。”

“甚至就連幾人的家長也表示孩子受的都是一些小傷,沒有計較的必要。”

“這樣看來,揍他們的人家庭背景應該不俗,起碼比廁所躺著的幾人要強。”

“可是,學校裡比他們更有錢有勢的人可太多了。”

推論進行不下去,幾人都耷拉著腦袋,有些沮喪。

造成此事的罪魁禍首則悠哉地喝著杯子裡的大麥茶,一臉的歲月靜好。

“你覺得呢?”顧靳特有的嗓音響起,瞬間引起桌上所有人的關注。

他的瞳孔顏色比正常人深,眼型狹長,眼尾鋒利,認真看著一個人的時候,鋒利被壓下去反而會奇特地生出一種深情的錯覺。

“咳咳咳。”

“我?”時鈺嗆了口水,有些不敢置信,其他人都可以問自己這個問題。

唯獨顧靳,他不能。

全校除了幾個打與被打的當事人外,唯一親眼目睹事情真相的就是顧靳。

所以,這時候顧靳突然cue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和學校其他人都不熟,所以猜不出來。”時鈺放下杯子,坐起身,很是淡定說道。

“哦?”顧靳指尖緩慢地扣了扣桌麵,“可我怎麼聽說當時你也在呢?”

時鈺癱著張臉,心想:不僅我在,你不是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