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first * nigh(1 / 2)

她如置身雲裡霧裡,腦子跟過電影似的,全是慢慢長大的種種。

哥哥們牽著她的手,滿院子找欺負她的人,揍得彆的小孩哭爹喊娘,家長告到鐘邦立那裡去,爸爸當麵給人出醫院費,背後就誇他們揍得好,該揍……

上小學了,她課間十分鐘也要跑到初中部去,坐在哥哥們的教室門口啃被鉛筆灰弄臟的手指頭,隻覺得離他們近了才安心……

震文震聲迷上打籃球了,嫌她太粘人,對她剛一瞪眼她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沒辦法,他們輪流打球,輪流陪她做作業看漫畫……

她一直到初中都沒交什麼朋友,彼時鄭曉宣那個妖孽還是隔壁班的一朵浮雲,也沒任何人給她講過女孩長大應該知道的那些事,她胸部發育的時候以為得了癌症,快哭死了,哥哥們隻知道男生們都說女孩那裡是軟的,一摸之下也被她那裡的小硬塊嚇傻了,急吼吼帶她去醫院,被帶眼鏡的胖醫生笑得臊紅了臉……

她月事來得很晚,可一來就很多,整條白裙子後麵都是紅的,體育課上男生女生都笑她,她不懂他們為何看她受傷了還笑得那麼狠心,哭著穿過操場,穿過教學樓和一條條長走廊,去找高中部的哥哥……

在超市裡買東西她永遠坐在購物車裡,被哥哥們一個在後麵推著一個在前麵拉著……

在圖書館拿高架子的書她都是騎在哥哥們的肩膀上……

沒有了哥哥們,她該怎麼辦呢?

沒有了蚌殼,蚌肉會怎樣呢?

她燒得迷迷糊糊地,並不知道自己在哭,眼淚隻是無聲地流,小溪一樣打濕了枕頭。

她一時像漫在冰水裡,一時像泡在滾水中。輾轉反側,全身都是汗。

季少傑就坐在房間內的沙發上用筆電辦公,偶爾抬頭看一眼吳媽忙前忙後伺候她。

她“爸爸”“哥哥”地叫,嘟嘟囔囔沒停過嘴,一時喊熱,一時喊冷,一時喊渴,藥嫌苦,水嫌燙,磨人得不行。

吳媽不時給女孩擦汗,喂水,女孩每叫一聲哥哥,坐在沙發上主人的臉便黑上一分,吳媽呆在房間裡隻覺得心驚肉跳,手都不知該往哪放,像置身雷區,隨時有被炸個粉身碎骨的可能。

到女孩叫了二十次爸爸,第一百次哥哥的時候,季少傑突然就煩了,——不就是個感冒嗎?

他哪裡是會疼人的人?平時對身邊的女人哪裡有過這份耐心?那些女人們眼頭也都亮,不敢瞎

招惹他,發嗔發嗲都看他臉色,他家幾代單傳,連個堂姐堂妹都沒有,他哪曾見過這麼嬌氣的主?

他忘了白天還決定對這女孩好,腮幫子一錯,擰著眉,大步走過去,一把掀開被子,露出女孩未著*寸*縷白筍樣的身子,看她頭發汗津津粘在小臉上,心一下卻又軟了,像被施了咒,放低了嗓子:“寶貝乖,起來活動一下,吃點東西。”

落落身上突然一冷,暈暈乎乎地瞪著身前的人,似乎想看清到底是誰對她這麼凶,被那男人半抬半抱地弄下床,吳媽在身後看得分明,趕緊上來扶著人,戰戰兢兢地說:“先生,可不能這樣,鐘小姐溫度還沒降下來,彆又受了涼,還是躺回床上喝點粥吧!”

季少傑不得已又把女孩重新弄回床上,對著吳媽用手指虛點她,色厲內荏,“一碗粥得喝完,不喝完不許她躺下。”

氣衝衝摔了門出去。

*

晚上約了人談事情,回房已是11點多,他衝完涼摸黑上床,迫不及待地將那塊小火炭摟進懷裡。

其實還坐在車裡的時候身下就硬了,眼一閉全是床上睡著的小人兒。

走進彆墅,還按捺住自己裝成平時從容的樣子,可一進房間,靠近她,聞到她身上腥甜的味道,立刻便心跳加快,全身血液都呼嘯著往那處硬到發痛的地方流去。

“寶貝兒,好點了沒?嗯?”他帶些酒氣的嘴唇準確擒住女孩的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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