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據說這樣(2 / 2)

她又踢又打,一雙大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看清門內的人後,才鬆了一口氣,一顆心仍然砰砰跳。

竟是……季少傑。

男人將她按在門後,俊挺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她驚魂未定,兩個人保持著奇怪的姿勢,就這麼對望了半分鐘。

這是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平時應該是閒置的,隻靠牆放著兩張舊的沙發椅,頭頂一盞蒙了塵的日光燈直直射在季少傑頭上,那雙微藍的、格外深邃的眼睛躲在陰影裡,況味不明。

但她知道他在一定生氣。

他冰涼的手掌仍舊捂她嘴上,她開始推他,悶悶地發出聲音,“喂,你這人!突然出現是想嚇死我嗎?”

“拜托你走開啦,你弄壞了我的裙子!”

那人仍是繃著下巴不動,但這幾年鐘靜言已經知道怎麼對付他——她伸出舌尖迅速地舔了他掌心幾下。

他似被電到了,迅速拿下手掌,寒著臉倒退了一步,聲線醇厚,帶著一點涼意,“你現在也知道被人嚇一跳的滋味?”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臉冷下來還真是嚇人。“鐘靜言,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鐘靜言知道,他指的當然是她未經允許便私自回國的事。

“我隻是乖乖跟著帶隊老師過來,半步都沒有跑遠,今天比賽一完,明早就走!不信,你去問問沙麗。”她反而嘻嘻笑,抵靠在門背上,雲朵般的裙邊掃著他的西裝褲腳。“你就當我在任意一個陌生城市旅遊好了。”

她並沒有問他如何知道消息。他這人,她有一百種方法躲著,他便有一千種方式找到她。

這些年,他對她很好,可以說,他將她捧在手心裡寵上了天,隻能她想要的,他總能滿足她。可是,被他這樣寵著的前提是,她隻能在他的掌心裡,——她知道,這是他的底限。

“我允許了嗎?為什麼不提前問過我再做決定?”他目光陰沉,咄咄逼人。

四年過去了,這個男人,他身上斂了狂燥,更添成穩,王者氣勢更加迫人。——隻是,脾氣還是那麼臭。

“我想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鐘靜言坦然無畏地望著他,眸子純淨:“我隻是想做些自己喜歡的事情。你不能限製我。”

他很久未曾這樣凶巴巴地對她了,而她,也很久沒有與他這樣直接反抗過。

她的眼珠從未改變,還是像快要融化的黑色巧克力,那不曾凝固的,就快滑動起來的,還有她的自尊和驕傲。

他竟一時被她頂得無語。

這時,他懷中電話響起,他一邊幽冷地盯緊她,一邊伸手接聽電話。

“……他不會過來?你確定? ……”

收線後,他的神色稍見緩和。“現在就給我回英國去!”

“我不會回去。”她捏著裙子的褶皺,目光固執而倔強,“我答應你,明天早上便跟學校一起返回,但是,我必須參加完這場比賽。 ”

他撫著額心,看起來很苦惱,這樣倔強而有自主意識的她,越來越令他無力。他不得不承認,她長大了。

“好吧!”因為方才的那通電話,他最終決定妥協。“這邊完事了馬上跟我回家,明天我親自送你過去。”

“回家”這個詞,他很自然便說了出來,而在往常鐘靜言也並不覺得多麼刺耳。

季少傑是個霸道的男人,這四年來,儘管她抗拒,儘管她不願意,可是,他終究還是一點一滴地滲透進了她的生活裡。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家,鐘靜言已不再拒絕被認為也是她的家。

但是,現在是在生她養她的城市,在這裡,她還有另一個“家”。

她一時有些愣愣的,心裡某處莫名地被這個詞揪了起來。

仿佛看出她的反常,季少傑將話題引開:“言言,你今天,很漂亮。”

可不是,鐘靜言穿上這身衣服,美麗得就像隻白天鵝。

他眼裡毫不吝嗇的讚美令她也放鬆了,她驕傲地走去房間中央,旋轉了一圈,下巴抬得高高的,隻用眼縫瞧他:“我像個公主嗎?”

他笑了,此時,目光裡隻剩下寵溺。“何止像,你就是我的小公主。”

他神情有些倦倦的,而又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戲謔,反而給他添了一絲慵懶可惡的魅力,

其實他每次說出“你就是我的……”這樣的句式的時候,鐘靜言心裡都想立刻反駁的,可這些年了,她有哪一次贏過?反駁無用,而當她不再爭執,竟似也開始習慣。

季少傑深深地望著他的女孩,沒有忽略她眼底一晃而過的糾結,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勾起了笑。

張愛玲在《連環套》裡說:“西洋女人的腰是用鋼條跟鯨魚骨硬束出來的。細雖細,像鐵打的一般……”可就為了那一個細字,多少女人趨之若鶩。

此刻鐘靜言站在那裡,那身改良過的鯨骨裙子,襯得她格外腰細腿長,像極了從十八世紀的歐洲逃跑出來的某國公主。

季少傑靜靜地瞧了她一會,那目光越來越熾烈。

鐘靜言被他這樣瞧著,心跳得也越來越快。

雖然每天都有通不止一個電話,但是,這次差不多快一個月了,他忙得沒有飛去看她,這應該是四年來兩人分開時間最久的一次了。

他一步步走近她,而她也望著他走近,不再生澀地躲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含著一絲不自知的溫柔。。

誰說皮膚的寂.寞是一個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maggie、強迫症兩位大人的地雷!!

耳機知道大人們想鼓勵我!!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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