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大叔要結婚(1 / 2)

換了辦公樓,他還是喜歡在高樓層辦公,麵積比之前大了許多,落地玻璃窗非常通透,往下,一眼可以看見地麵螻蟻般的車輛和人群,令人無端生出一種睥睨眾生的感覺,室內卻是一片冷峻的黑色,黑色大理石地麵,黑色辦公桌,黑色沙發。

季少傑就在這一片黑色裡,穿一件柔軟的灰色V領毛衣,黑色休閒長褲,抵在辦公桌上,長腿支地,端著下巴,對她們微笑,那深邃的眼底,是一點與窗外的天空呼應的微藍色。

在辦公室裡,他也穿得這麼休閒。

其實四年前,他已經很少穿嚴肅的正裝,近年,他已經可以穿著任何休閒裝與人談生意,隻要他願意,甚至家居服睡衣也行。以他如今的身份和身家,不再需要任何外在的配襯。

這個人,遠遠看去,隻覺他優雅高貴,近看,卻覺得他身上舉手投足皆是經過時間沉澱之後的成功人士氣息。

這年頭,年輕少男可以秒殺一眾師奶,他這款成功熟男卻絕對屬於少女殺手級的。

鐘靜言幾乎一路聽見鄭曉宣咽口水的聲音。

這樣來找他,鐘靜言以為他至少會有點不自在,哪知她還是高估了這人。

他神色自若地讓羅秘書給她們上冰淇淋,詢問她們逛了哪些地方,吃了什麼東西。

鄭曉宣搶著回答了他所有的問題,狗腿的表情令鐘靜言不忍直視。

其實他們昨天才見過麵,甚至……在私房菜館的洗手間裡他們還激烈地做了一場,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鐘靜言卻覺得與他之間突然隔了很遠。

她握緊了手指,指上那個小圈咯得她皮膚鈍痛,仿佛在提醒她,昨天她是單身,今天,她是已經訂了婚的人。

“大叔,您的辦公室好氣派啊……”

“大叔,您身上的衣服是什麼牌子的?一定很貴吧?”

鄭曉宣用段數極低的方式與季少傑套近乎,並且一直使用敬語。

鐘靜言知道他平時最不愛聽彆人叫他大叔,不過此時也沒心思理他。她煩惱地往嘴裡填冰淇淋,雖然這樣氣衝衝地趕過來了,但是對這人,她心裡總歸有點發怵,而且他又是這樣笑著,那怒氣和煩躁憋得緊緊的,一時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突兀地說。

說完才發現,大叔已不知何時坐在她的旁邊,正拿濕紙巾為她擦嘴角的白色奶沫。

她突然開口,鄭曉宣被嚇了一跳,不過上一秒鄭曉宣也處在驚嚇中,—— 被大叔溫柔的動作給嚇住。

季少傑不動聲色,擦完嘴角,又拉過她的手指,逐根擦拭,“什麼?哪樣做?”

“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哥哥?我知道是你做的,對嗎?就像你讓人突然封了漢唐酒店一樣,對嗎?”她反正豁出去了,氣咻咻地奪回自己的手。

季少傑懶懶地將那幾根粉色的手指重新拉回懷裡來,語調波瀾不驚,像就說今天早上開了個管理人員例會一樣,“隻是給他們一點小小教訓,警告一下而已,如果他們聽話,很快會沒事。”

“我哥哥當然會沒事,他們又沒有做什麼壞事。”鐘靜言臉頰鼓得像隻充滿氣的紅氣球,“我隻是來警告你,不要再對他們玩什麼手段,要不然,我不會原諒你”。

季少傑笑了,她的威脅,就是“不會原諒”他。

這聽似幼稚的話,隻對在乎她是否“原諒”的人才有效果,那麼,她也知道他是在乎她,愛她的?

他徑自幫她擦完右手擦左手,在換過一隻手的一瞬間,他的身體猛然僵住。

那枚小小的金色飾物,刺得他眯起了眼睛,眼底微藍的光芒被寒冷的冰霜一寸一寸凍結。

鐘靜言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裡,沒有覺察到他身上氣息的改變,“你……能保證以後不再找他們麻煩嗎?”

“不能!”季少傑的語氣突然之間像結了冰,不光語氣,周身散發出的氣息,也突然變得凜冽之極。

他緩緩將鐘靜言戴了戒指的那隻手舉起,指下用了五成力道,那金燦燦的戒指,就隔在他與她的麵孔之間,“不僅會找他們麻煩,而且,我要讓他們付出想像不到的代價。”

他的樣子那麼可怖,額上青筋隱現,太陽穴突突跳動著,藍眸的光芒那麼冰冷,鐘靜言嚇壞了,手骨都快被他捏碎,明明是理直氣的,此時,卻居然不敢回視他,“你,你先放開我。”她的身體本能地朝手指傾過去,疼得直吸冷氣。

“那個,大叔,我覺得你是不是先放開落落的手……” 鄭曉宣看看情勢不妙,終於收起色心,站起身試圖將他們的手掰開。

“你,真的和鐘震文訂婚了?”他剛才的篤定、慵懶蕩然無存,變得滿身戾氣,似乎又回複到了四年前初見鐘靜言時的樣子。

“我……”這一刻,鐘靜言心裡竟然湧起強烈的內疚。

他像一隻受傷的獅子,英俊的麵孔變得有點扭曲,指關節捏得泛白,兩眼都是嗜血仇恨的光,好像想把她吃了一樣。

兩個女孩縮成一團,竟然不敢說話。

良久,鄭曉宣終於鼓起通氣,頂著被人一拳砸死的風險說,“大,大叔,那個,咱們有話好好話,咱先彆生氣。落落從小就跟她哥哥要好,訂婚也是遲早的事……”

“你見過做人四年老婆還跑去跟彆人訂婚的嗎?”

他目光在鄭曉宣臉上一繞,鷹隼般,嚇得鄭曉宣打了個激靈,磕磕巴巴地說“老……老婆?大叔的意思是,你們早已經結婚了?”

“沒有,我不是……”鐘靜言被那人捏著指骨,冒著冷汗分辨。

“現在不是,馬上就是了!”

季少傑斷然摔開鐘靜言的手,冷著臉站起身,掏出電話:

“結婚登記要辦什麼手續?”

“我不管!讓他們馬上過來我辦公室,現場辦理!”

“照片過來這裡現拍!證件都是齊的!”

……

鐘靜言和鄭曉宣麵麵相覷,瞠目結舌,這,這人是要鬨哪樣?

他電話一個又一個撥出去,命令一個接一個下,語氣不善:

“幫我去買結婚戒指……我又沒買過,哪知道什麼牌子?總之越大越好!”

“幫我去選一捧花……什麼花?結婚該用什麼花你就買什麼花,買不好你彆乾了!”

……

兩個女孩石化了,在心臟還沒有完全凍住之前,鄭曉宣呆呆地問:

“大叔,您這是,要和我們落落結婚嗎?”

“沒錯!”季少傑打完電話,麵無表情地端起水杯喝了一口,他老人家下了半天命令,口渴了。

“那個,這些事都讓彆人去乾了,您乾嘛啊?”

“我?”季少傑聳聳肩,麵色稍緩,“自然有更重要的事情做,沒辦法讓彆人幫忙的事。”

“現在,鄭小姐,您還需要留下來參觀我們兩夫妻辦私事嗎?”他嘴角一挑,勾起一絲戲謔。

“可以嗎?”他的意思那麼明顯,鄭曉宣雙眼小火花直爆,目光急吼吼落在季少傑褲子拉鏈處。

季少傑終於黑下了臉,將她轟了出去。“你先去外麵坐著等,一會由你做女方見證人。”

“不要走,鄭曉宣!你留下來幫我!” 鐘靜言拉住她胳膊叫 。

無奈季叔氣場太過強大,鄭曉宣僅用一秒鐘稍作權衡就叛.變了。

出門那一刻,她朝鐘靜言吐了吐舌頭,想起剛才大叔為落落擦唇掠發的樣子,這樣一個男人,成熟,多金,溫柔卻又霸道,嗯嗯,那玩意兒也大,他應該會讓落落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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