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勖抓住韁繩,馬拐下管道,朝旁邊的小徑駛去,護衛緊張跟了上前。
寧勖朝上一抬手,示意避退,護衛們的馬速慢了下來,隻不遠不近跟著。
馬在小徑上行駛了一會,到了一處小溪邊,寧勖翻身下馬,將郗瑛拖下來,將她拽到了小溪邊。
溪流清澈,清楚可見底下的鵝卵石,水流卻頗為急,流經稍許大的石頭上,撞出雪白的水花。
“瘋婆子!”寧勖抓住郗瑛的後襟,將她的頭按在溪水邊,“你瞧瞧自己如今的模樣!”
“我在平江城過得好好的,是你仗勢欺人,強買良為賤,將我折磨成這樣,你這個罪魁禍首,哪有臉指責我!”
郗瑛回頭,怒衝他呸了聲,“殺人不過頭點地,你欺負婦孺弱小,算什麼英雄好漢!”
食指上的血仍在緩慢流出,寧勖冷笑一聲,將血抹在她的臉上,陰惻惻道:“我不是英雄好漢,就要欺負你,折磨你。你能奈我何?”
郗瑛很有骨氣,揚起了頭,“我不能奈你何,但我可以死!活著不易,死卻容易得很。”
寧勖冷冷道:“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郗瑛緊抿住唇,不服輸迎著寧勖的目光,滿臉坦然赴死的凜然。
都反抗到了現在,罪也受了,郗瑛絕不會服軟。否則,前麵的罪都白受了。
而且,郗瑛心中有數,寧勖既然先前在小樹林跑得那樣快,就是擔心她遭遇不測。
他不會讓她死,郗瑛也不想死。
無論是東風壓倒西風,還是西風壓倒東風,他們必須決出個勝負!
決不出清楚的勝負,郗瑛也要為自己爭取到舒服的日子。
她不會伺候人,奴婢是絕不會做的,絕不!
寧勖向來冷靜自持,自從遇到她之後,便時常控製不住生氣。
“瘋女人!”
寧勖將郗瑛往後一甩,她四仰八叉躺在枯草地上,實在是又累又難受,乾脆就那麼大喇喇躺著。
“我究竟何處得罪了你,與你有何血海深仇,值得你大費周章,連打仗都不管了,來欺負我一個弱女子?”郗瑛問道。
寧勖撩起溪水洗手,食指上溢出的血絲,流進溪水中,旋即便不見了。
“你真不知道?”寧勖見郗瑛還在裝傻,他拿了布帕擦拭著手,緩緩走到她麵前。
“我真不知道。”郗瑛也不動,看著頭頂的寧勖,一臉真誠。
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依然不動。
郗瑛真想不通,寧勖就算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