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肉被常山拿走了大半,郗瑛與紅福都吃得不儘興。紅福收拾碗筷,郗瑛舀了清水簌口,常山端了兩隻空碗銅壺送回來。
“再燒些熱水。”常山吩咐道。
郗瑛看著那兩隻光潔可鑒的空碗,慢悠悠吐了水,道:“常山,你是沒聽到還是怎的?柴禾沒了!”
常山無語了下,終於忍不住,指著灶台後的乾柴,“那不是還有?放心,明朝會有。”
“哦。”郗瑛抬了抬眉,沒再多說。
常山站在那裡不走,道:“早食就煮易克化的炊餅湯,中午再殺隻雞,還這般做。”
他見郗瑛又要說話,忙道:“不會缺雞,放心。”
郗瑛又哦了聲,道:“最好有鮮魚,豆腐。”
常山愣了下,好似怕郗瑛再提一堆要求,趕緊匆匆回屋了。
郗瑛洗漱完,與紅福一道回屋歇息。走到門口,她便被護衛抬手攔住了:“閒雜人等不得靠近,退下!”
“我住在裡麵,你讓我退到哪裡去?”郗瑛冷笑一聲,問道。
護衛剛要說話,東屋傳來聲音:“讓她進來。”
護衛收回手,放郗瑛進屋。紅福跟在她身後,被迎出來的常山擋在了門口,隻放郗瑛進了屋。
屋子收拾過,彌漫著一股濃濃的藥味。郗瑛與紅福的被褥,行囊等被卷成一團堆在牆角。床上重新鋪設過,寧勖斜倚在錦緞軟囊上,錦被搭在腰間,露出纏了布巾的右腿肚,臉色在燭光下有些蒼白,看上去精神倒好,正似笑非笑看著她。
“你下去。”寧勖對趙先生道。
趙先生如隻老母雞,從郗瑛進來就防備地炸開了翅膀,生怕她會謀害寧勖。
聽到寧勖吩咐,趙先生遲疑了下,暗含威脅地瞪了眼郗瑛,方起身離開。
統共三間屋子,東屋被寧勖霸占,正屋護衛等人來人往,西屋還有常山趙先生他們。
餘下的,便是護衛的營帳,茅房灶房。
大冷的天,連睡覺的地方都沒了,還要煮飯燒水伺候他,郗瑛格外氣憤。
尤其,簡陋的茅屋,配上床上的綾羅綢緞,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