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降穀“吃”糖糖(1 / 2)

原本沉浸在靜謐黑夜中的廢棄貧民窟,因為接連發生的爆.炸而開始劇烈震動,仿佛大地都在顫抖。

房屋紛紛倒塌,巷道一條條崩裂,早已乾枯的樹木在爆.炸中化為齏粉。

炸碎的石頭和飛散的垃圾在空中肆意飛舞,塵土飛揚,形成了一大片遮蔽視線的昏暗塵霧。

這片平日裡無人問津的廢棄之地,此刻幾乎變成了一片火海,火光衝天,宛如人間煉獄。

到處都充斥著人們因為爆.炸受傷而發出的慘烈嚎叫,也有人在驚慌失措地奔跑著尋求生路。

那些眼看逃生無望的人,則在絕望中憤怒地咒罵著他們的組織和無能的上司。

是的,絕大多數因爆.炸受傷和即將喪命的人,都是三大犯罪勢力的成員。

有一部分成員,甚至還是組織內的精英或者骨乾。

但在此刻,這些被組織或上司用一句“今晚戰鬥隻是做做樣子應付上級,你們儘力而為就好”而哄騙來的成員們,卻一一喪命於自家組織埋設的炸.彈之下。

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家組織是什麼時候布置下了如此多的炸.彈。

這些成員原本都以為,他們今晚隻要能和各國官方機構打個平手,就可以回去和組織高層們交代了。

他們從沒有想過,什麼“做做樣子、儘力而為”,居然會是三大犯罪勢力欺騙他們自願過來成為誘.餌的謊話。

西明堂和降穀零攜帶著昏迷的黑衣組織的情報組副組長,順利地從那片仿佛燃燒地獄般的貧民窟中逃脫出來。

兩個人累得氣喘籲籲,站在遠處觀望事態的發展。

西明堂喘著氣,還不忘了安慰道:“阿透你彆擔心。”

“這些爆.炸和火勢看著劇烈,但大家其實都沒有事情,已經快要出來了。”

降穀零點點頭道:“我知道,公安警察那邊已經告訴我了。”

“各國作戰小隊隻有少部分人因為之前的戰鬥受傷,目前還沒有人因為今晚的爆炸和大火傷亡。”

“今晚大家能幸免於難,得感謝幽魂軍團的指揮和幫助。”

“他們的情報係統,真的非常厲害,”降穀零發自真心地誇獎道。

同時,他直言不諱地提及“公安警察”,顯然表明他已經無意在西明堂麵前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

這種坦誠和信任,讓西明堂莫名的就很開心。

隨即,小少爺就驕傲地抬起了下巴。

沒錯,他們幽魂軍,咳,他們幽魂集團,永遠都是最厲害噠!

西明堂宛如得意小孔雀的可愛模樣,看得降穀零忍不住彎了彎眼睛。

但很快,西明堂臉上的神采飛揚就消散一空。

遠處的貧民窟裡,大火越發劇烈起來。

西明堂親眼目睹到,一些三大犯罪勢力的成員,全身都被火焰包圍。

身上燃燒的火光讓他們發出淒厲的慘叫,一遍遍地絕望呼

救。

但最終,他們的痛苦掙紮都慢慢消失在了越來越大的火焰之中,變成了倒下的一具具屍體。

西明堂表情沉凝地遙望著,心情複雜。

憤怒嗎?

當然憤怒。

三大犯罪勢力為了覆滅各國的官方人員,不惜以自家的大批成員當做誘.餌,隻為了保證今晚的行動看上去足夠真實,能讓各國官方自願進入陷阱。

隻要能讓各國官方損失巨大,三大犯罪勢力根本不在乎會死亡多少人。

這種視人命如草芥的殘酷行為,任何一個正常人看到都會感到憤怒、不忍和厭惡。

可是這些被燒死的犯罪組織成員就值得同情嗎?

如果這些罪犯都值得同情,那些被他們殘害致死的無辜人士,恐怕能怨恨得當場從冥界爬出來。

更何況,如果不是有亡魂們和幽魂軍團幫忙,今晚被活生生燒死在裡麵的,就是各國官方的小隊了。

那些為了正義而日日奔波在危險中的紅方人士,又有什麼錯?

憑什麼正義就得慘烈收場,罪惡卻能逍遙法外?

但是親眼看到這麼多的同類被活活炸死、燒死,西明堂的心裡還是很不舒服。

這讓小少爺對黑衣組織、聖光兄弟會、影子議會的憎惡,幾乎要達到頂峰。

如果可以,西明堂恨不得今晚就能徹底消滅這三個犯罪勢力。

就在這時,一隻溫熱寬大的手掌,溫柔地覆蓋住了西明堂的雙眼。

西明堂微微一怔。

隨即他就反應過來,是降穀零。

“如果感到不舒服,就不需要再去看。”降穀零用他一貫溫柔的聲線安撫道:“明堂,勝利永遠會站在我們這邊。”

西明堂先是下意識地乖乖“嗯”了一聲。

然後,小少爺才緩緩地眨了眨眼睛,長而卷翹的睫毛輕柔掃過降穀零的掌心,如同一隻蝴蝶輕輕扇動蝶翼。

這微妙的觸感讓降穀零仿佛感到掌心在微微發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

降穀零的喉結不自覺地動了動,這個細微的動作讓他小麥色的喉結、脖頸和鎖骨顯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性感。

但隨即,降穀零便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試圖掩飾內心的波動。

可這也無法阻止他和西明堂之間的氛圍,在不經意間變得微妙而曖昧,仿佛有一股難以言明的情愫在空氣中流轉。

這讓降穀零感到有些不自在,同時心底又有一股幾乎壓抑不住的期待要湧上來。

但是西明堂小少爺的心思,此時卻完全沒有和降穀零的心情同步。

遲鈍的小少爺因為被遮住了視線,原本壓製在心底的一些糾結情緒,此刻就一股腦湧了上來。

西明堂猶豫了一會,最後他還是一閉眼,硬著頭皮地小聲問道:“你、你怎麼不問問我,剛剛為什麼會知道哪條路才是安全的?”

“還、還有,我又是

怎麼知道你的真實姓名的?”

降穀零聞言,微微一怔。

他下意識地低頭去關注小少爺的神色和姿態,立即就察覺到了西明堂忐忑不安的反應。

降穀零心中的雜念在這一刻瞬間消散,他幾乎是本能地用最溫柔的語調回答道:“因為我相信明堂。”

“所以,我並不在意你是怎麼得知這些的。”

“如果明堂你不想說,那就不需要說。”

“如果有一天明堂願意告訴我了,我會隨時隨地傾聽你的訴說,永遠都在。”

降穀零的聲音溫柔而堅定,就如同他曾經對西明堂說“交給我”時的那樣沉穩可靠。

這種堅定不移的承諾和約定,讓西明堂很自然的就感受到一種安心和信任。

西明堂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再次眨了眨一雙漂亮如同寶石的眼眸。

有那麼幾秒鐘,小少爺感覺眼睛有些酸澀和濕潤。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降穀零這樣的人啊。

西明堂小小聲地道:“那、那你要等很久了。”

“也許、也許永遠也等不到了。”

降穀零的掌心再次被西明堂卷翹的眼睫輕輕掃過,但是這一次,降穀零卻隻感覺到心疼。

降穀零鬆開了遮住西明堂眼睛的右手,然後,他以不容抗拒的力道,把西明堂擁抱進了懷裡。

降穀零聲音溫和沉穩地道:“沒關係,多久都沒有關係,等不到也沒關係。”

“我並不在意這些,我在乎的也從來不是這些。”

他隻在乎西明堂願不願意一直留在他身邊,比起這個,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西明堂靜靜地倚靠在降穀零的胸膛上,聽著他安穩而沉靜的話語,感受著他說話時胸膛的微微震動。

這種親密無間的接觸,讓西明堂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

小少爺忽然把腦袋往降穀零的懷裡埋了埋,然後抬起雙手緊緊抱住了降穀零的腰。

這種安心而溫暖的感覺太好了,讓小少爺有點不想放手,隻想抱得更緊一點。

降穀零微訝了一下,便溫柔地笑了。

他動作柔和而有力地回抱住小少爺,用側臉輕輕地貼了貼西明堂柔軟蓬鬆的白發。

他的右手輕柔拍打著西明堂的背部,安靜地陪伴。

西明堂畢竟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玄學大師了,而且他們現在還身處戰場。

所以,小少爺很快就收拾好情緒,鬆開了抱住降穀零腰部的雙手。

反倒是降穀零,他在西明堂鬆開雙手後,似乎是反應了幾秒,才緩緩放開了懷裡的小少爺。

西明堂並沒有察覺到降穀零動作裡的不舍,他正要轉身去看身後戰場的局勢如何。

降穀零卻忽然放柔了聲線,誘.哄一般地說道:“明堂既然知道了我的真實姓名,那麼以後在沒人的時候,明堂可以叫我的名字嗎?”

西明堂微微一愣,他遲疑

了一秒,才小聲叫道:“零?”

降穀零的眉眼一下就柔和下來,心情愉悅極了。

他勉強保持沉穩地應了一聲:“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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