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保護貓貓俠(1 / 2)

當天晚上,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坐在警視廳的高層人物,誌石幸太的辦公室裡。

諸伏景光在過來的途中,從幼馴染那裡聽聞了西明堂·貓貓俠與誌石幸太的會麵經過。

諸伏景光當時就被小少爺的大膽行徑,以及誌石幸太那傻白甜的性格,震撼得不輕。

現在諸伏景光終於見到了誌石幸太的本人,這讓他看向誌石幸太的視線,都不自覺地帶上了一絲異樣。

誌石幸太卻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他正因為降穀零那目光銳利的注視而坐立難安。

誌石幸總感覺,降穀零下一秒就會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您的反省書和檢討報告寫完了嗎?請拿出來讓我過目”。

但幸好的是,降穀零不是一個沒什麼情商的人,他也並沒有打算做出讓上司的上司下不來台的舉動。

降穀零板著一張英俊帥氣的臉,氣勢威嚴,渾身散發著一種迫人的氣場。

降穀零語氣嚴肅地道:“那麼現在,請您詳細講述一下關於貓貓俠的事情吧。”

誌石幸太聽到這一句話,頓時鬆了口氣。

太好了,降穀零沒有讓他交出檢討書!QAQ

誌石幸太趕緊從頭開始,細細地講述起這個長達數年的故事:

“當年,我們收到線人提供的情報,得知某個犯罪組織內部有成員希望與我們進行情報交易。”

“因為情報中並未明確地指出是哪個犯罪組織,上麵便並未給予過多的重視,隻是隨意讓指派一名公安警察前去接觸。”

“我當時的上司對我頗為關照,他認為這是一個通過情報交易立功的絕佳機會,於是便委派我前去和對方見麵。”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貓貓俠,他當時才14歲,還是一個身形單薄的孩子。”

“當時他躲在陰影裡,不肯輕易露麵,還小心翼翼地向我提出了很多的問題,試圖確認我的身份。”

“直到我反複證明自己的確是一名公安警察,並且今天是獨自一個人前來的,他才終於緩緩地從陰影裡走出來。”

誌石幸太說到這裡,眼眶開始泛紅,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誌石幸太的聲音漸漸放輕,整個人仿佛已經陷入到了回憶中,帶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悲傷繼續道:

“然後,我看到了一個把臉蛋塗得黑乎乎,難以辨認容貌的孩子。”

“他戴了一副隱形眼鏡和帽子,甚至用變聲器改變了自己的聲音,行事非常地謹慎小心。”

“但是當我看到他的那一刻,卻像是看到了一隻孤獨流浪了許久,對外界充滿了戒備,不敢相信任何人的幼貓。”

“他先是向我道歉,解釋之前的反複詢問是迫不得已,不是故意在消遣我。”

“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提出一個請求,希望以後的情報交易也能由我獨自一個人前來。”

“他坦言自己的處境極為危險,不敢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存在,更不敢讓更

多的人知道他正在秘密地與公安警察進行交易。”

“我那時候便覺得情況似乎有些不同尋常。”

誌石幸太的略顯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哭腔道:“因為這個孩子的表現實在是太有禮貌、太有教養了。”

“他身上的那種獨特的矜貴氣質,也無法讓人把他和犯罪組織聯係在一起。”

“比起犯罪組織裡出來的少年,這個孩子更像是一位出身富貴豪門的貴公子。”

“於是,我首先答應了他的請求,希望能借此讓他逐漸放下戒心。”

“接著,我才小心地詢問他,是否有我可以幫助的地方,比如設法將他從那個犯罪組織中解救出來。”

“然後,然後這個孩子卻以出乎意料的平靜態度告訴我,沒有人能夠救他了。”

誌石幸太說到這裡,情感再也無法抑製,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

他哽咽地道:“這個孩子告訴我,他不確定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那個犯罪組織殺死。”

“所以他想要在死亡之前,為那些與他有相似命運的人做最後一件事。”

“他決定將他所掌握的關於犯罪組織的全部情報,都交給官方。”

“希望有一天,官方能夠徹底鏟除這個危害社會的毒瘤。”

“他還特彆要求,不要將情報交易的費用給他。而是希望我能以‘貓貓俠’的名義,將這些錢全部捐獻出去,用於幫助那些更需要的人。”

“我當時非常震驚,下意識地問他為什麼選擇用‘貓貓俠’的名義,而不是他自己的真實姓名?”

“那個孩子解釋說,因為他不想讓家族蒙羞,所以不想用自己的本名。”

“用貓貓俠這個名字,是因為他的父親和母親,在生前最喜歡帶著他去看武俠片,給他講那些江湖俠客的故事,那是他們一家最快樂的時光。”

“所以,那個孩子也希望自己能夠在臨死之前,可以像那些正義英勇的大俠客一樣,做一些正義的事情。”

“所以,他給自己取了個代號,叫做貓貓俠。”

誌石幸太說到這裡,忍不住抬手捂住臉抽泣了兩聲。

靜靜傾聽的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此刻也是心情起伏,久久無法平靜。

兩個人現在才知道,原來那位總是以活潑嬌貴形象示人的西明堂小少爺,當初是懷著如此純粹而勇敢的信念,主動找上公安警察的。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都曾經在組織內部調查過伏特加崛起上位的全部過程。

他們清楚地記得,14歲正是伏特加剛剛獲得自由行動權利的時候。

也就是說,西明堂在自己剛剛能夠自由行動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第一時間找上了官方。

這個孩子,當時是真的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隻希望能在最後時刻做一些正義的事情。

這份勇敢以及對正義和俠義的純粹向往,讓人肅然起敬,無法不為之動容。

更讓人震撼的是,做出

這樣事情的還是一個年僅14歲的孩子。

誌石幸太此時已經努力平複了情緒,他帶著哽咽的聲音繼續講述道:

“我當時聽完他的講述就確信,這個孩子不會是自願加入犯罪組織的人,他更像是被卷入罪惡漩渦的無辜者。”

“於是我急切地追問這個孩子,他是怎麼加入這個犯罪組織的,而且為什麼現在的處境會這樣的危險。”

“這個孩子猶豫了許久,才終於告訴我,是因為他救了一個人。”

“他在Y國的路邊救下了一個身受重傷的男人,並把男人帶回了家裡的莊園照料。”

“他很喜歡那個男人,男人當時對他也很好,他那時候甚至覺得,兩個人就是最好的朋友。”

“但是後來有一天,那個男人忽然消失了。”

“緊接著,他就被那個男人所屬的犯罪組織從Y國綁架到了這裡,還強迫他加入了這個犯罪組織。”

“這個孩子告訴我,他看得出來,最初犯罪組織是想殺死他,以確保他不會泄露關於那個男人的任何信息。”

“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犯罪組織又改變了注意,選擇了迫使他成為組織的一員。”

“自那以後,他就被迫跟隨在那個他曾經救下的男人身邊,每天執行組織分配的任務,目睹著男人在他麵前奪去一條條無辜的生命。”

“這個孩子對我說,他很痛恨這樣的生活。”

“每一天,他都會親眼目睹很多人的生命被剝奪,而他卻無能為力,無法拯救他們。”

“這種痛苦,讓他一直都非常煎熬。”

“然後,這個孩子很迷茫地詢問我,他當初是不是做錯了?”

“如果他那時候沒有選擇去救人,如果他當時能夠狠心一點,是不是就不會遭受這一切了?”

誌石幸太說到這裡,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他再次捂住臉,淚水從他的指縫間滲出,抽泣聲在房間裡回蕩。

降穀零攥緊了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個名字:“琴、酒!”

西明堂,伏特加從加入組織開始就必須跟隨的那個男人是誰,這還需要問嗎?

就是琴酒!

降穀零的心中此時充滿了憤怒。

他無法想象,一個年僅14歲的孩子,出於善良和同情心救下了一個人。

被救的人卻恩將仇報,聯合組織把這個孩子從Y國綁來了這裡,還逼著孩子加入犯罪組織。

那時候,這個孩子,明堂,該有多麼的恐懼和絕望?

一個才14歲的孩子啊,他明明是做了一件善事,卻遭到了如此惡意的回報。

他被迫離開自己的家鄉和親人,被迫在一個充滿罪惡的組織裡,做著他最憎惡的事情,如同墜入地獄。

這對於那時候的明堂來說,該是怎樣的痛苦和折磨?

可就是在這樣的折磨和煎熬之下,明堂這麼多年以來,還是堅持著繼續與官方交易情報,並且矢誌不

渝地致力於摧毀組織。

這個孩子在努力地、掙紮著、倔強地沒有和黑暗同流合汙。

他身上所展露出的善良、堅毅和正義的品性,就猶如那片黑暗中最璀璨的星辰,如此的耀眼奪目。

降穀零想到這裡,心中怒火噴湧,對於琴酒的反感和厭惡達到了頂峰。

降穀零隻要想到,西明堂在組織裡的這些年,都是這樣備受折磨地度過的,他的心中就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將琴酒一槍擊斃。

這是降穀零第二次對某個人產生如此強烈的殺意。

第一個人,是對曾經的赤井秀一。

隻不過後來,隨著他們兩個人終於揭開了當年蘇格蘭事件的真相。

降穀零了解到,赤井秀一當年並非是逼著蘇格蘭自殺以後,他對赤井秀一的痛恨也就逐漸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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