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自己的脾氣,肯定是租一個房子過得自在,然而袋中無糧,徒呼奈何。隻得跑到二伯的屋簷下,避風避雨。
二伯母如同視察般每周都會氣勢洶洶地來到這裡橫挑鼻子豎挑眼,哪怕剛剛打掃過衛生,也會嘗試著從角落裡沾起點灰塵對邢傲飛大加嘲諷。
他沒跟彆人說過這件事,他不是個不懂事的人,與其讓爸爸媽媽在這件事上大動肝火,還不如等拿到工資獎金再租個房子來得痛快。
想起馬上就要拿到獎金了,邢傲飛就不由得心情極佳地哼唱起小曲,工作三年了,醫院終於跟自己簽訂人事代理合同,從此不必隻拿死工資了。在那一刹那,他恍惚覺得路燈發出的光芒格外的暖和。
快到住的地方了,邢傲飛幾乎能夠看到溫暖的床在向他敞開懷抱。
好冷啊,邢傲飛緊了緊羽絨服,不知為何,這個街區格外的冷,路燈也發著綠油油的光。他甩甩
腦袋,一定是這段時間加班太多了,腦袋迷糊了。
突然,刺目的光照射在他的雙眼,對麵搖搖晃晃駛來一輛奧迪Q7,不知道司機是不是喝多了,車身晃來晃去,遠光燈也隨著搖擺,晃得人雙目刺痛。
邢傲飛下意識的朝旁邊躲了躲,那車彆看搖搖晃晃,行如蛇蟒,但速度可不慢,絕對超過七十馬。彆好死不死的撞自己身上,那就太倒黴的。
正在其時,邢傲飛看到馬路對麵一個老太太正顫巍巍的朝路這邊走來。他目呲欲裂,大聲喊著讓老太太快點回去,然而老太太隻是抬頭看看他,繼續往前走。看樣子,那Q7飛馳而來,鐵定會撞上她。
邢傲飛雙腿顫抖,卻又不知哪來的力量,衝向走過來的老太太。一把推開她,她向後坐了個屁古墩,半天站不起來。
然而醉駕的司機顯然沒那麼敏銳的神經,雖然嘗試刹車,但汽車的慣性作用還是將邢傲飛撞了出去。他被撞出去五六米遠,渾身酸痛難當,喉頭一甜,咳出大量鮮血。
他強行挪動著頭,看向那個老太太,老太太慢慢站起了身子,朝這邊走了幾步,又退了回去。
不知為何,邢傲飛感到自己的五感似乎變得極其敏銳,他看到老太太臉上呆滯的表情,嘴裡念念有詞。
“哎呀哎呀,完蛋了完蛋啦,鬨出人命了,我不就想碰個瓷嘛......造孽啊......”老太太轉身就走,一點不像剛才顫巍巍模樣。
邢傲飛隻覺得天旋地轉,內心無比悲催,奶奶個腿兒,救人還尼瑪救個想要碰瓷的,況且誰會半夜三更來碰瓷啊,又是一口老血噴出。
邢傲飛又看向Q7,那車停在那兒很久,忽然聽到油門的轟響,汽車筆直朝他輾來。他心中大罵:尼瑪,這絕對不止七十馬!!汽車越來越近,邢傲飛幾乎能看到司機那通紅的雙目,充滿血絲的猙獰模樣。
“嘎吱吱......”邢傲飛眼前一片漆黑,隻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脆響。
良久,邢傲飛似乎感覺自己輕飄飄的,他聽
到旁邊有女孩著急的哭泣聲:“嗚嗚......怎麼辦怎麼辦,死錯人啦......夭壽啊......嗚嗚。”
......
“嗚嗚......嗚嗚......我該怎麼辦啊?”穿著黑鬥篷高跟鞋的窈窕少女,手裡拉著一根鐵鏈,鐵鏈的另一頭則拴在有些透明的邢傲飛的脖子上。那少女邊走邊抹眼淚,似乎受了什麼委屈。
邢傲飛無奈的翻著白眼,這鐵鏈子栓的有點緊,他有點喘不上氣來,雖然他不清楚作為鬼魂需不需要喘氣,但是那種憋悶感還是真實存在著。
但每當他想要用手鬆鬆鎖鏈,一陣刺激的電流就會順著他的手衝上他的頭發根,那酸爽的感覺彆提多享受了。邢傲飛都不清楚自己是否有著受虐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