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張破舊的座椅上,坑坑窪窪的幾乎看不清楚它本來的色澤,上麵甚至還沾染了莫名的紅色血跡樣的斑點。
邢傲飛翻翻白眼,坐在了審訊室那有著斑斑
血跡的座椅上,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響。小警察走過來,剛想把邢傲飛拷在座椅上,袁局長擺擺手說不必了。
袁局長站到邢傲飛身旁,微笑道:“邢小哥,其實你挺明白事理的,怎麼就會做出毆打人的事呢?你看看,我多懂得投李報桃,就不給你上銀手鐲了。”
邢傲飛裝慫,哭喪著臉道:“袁局,我不知道楊卡爾的身份啊,我要是早知道他是楊縣長的兒子,怎麼著,我也會讓他打我,不會我打他啊!”
楊卡爾跳腳道:“放屁,我當時都說了我是縣長兒子,我說了無數遍,我越說你打的越厲害。”
邢傲飛故作委屈道:“哪有啊,當時就聽到你喊我爺爺了,一直爺爺,爺爺的,我就心道,誰家的子弟這麼不懂孝道,竟然喊彆人作爺爺。父母聽到了多傷心啊,於是我就打他,說不準喊我爺爺,然後他還喊爺爺,我再一巴掌,你爸媽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喂養長大,不能喊我爺爺,然後他還喊我爺爺。”
“於是,我這個恨啊,我就劈裡啪啦替他父母教訓他了一頓。不信,袁局,您問問他,他是不是一直喊我爺爺,你再問問其他人,他是不是一直喊我爺爺。”
楊卡爾氣的臉上的青紫一片都快腫起來了,他蹦踏著大罵道:“你才是被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我喊你爺爺,那是小爺我......”“好漢不吃眼前虧”的話還沒出口,邢傲飛就打斷了他的話。
“袁局,您看,這可不是我說的,他都承認了,他喊我爺爺。您說,我還是未成年,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孫子,這讓楊縣長聽到了,他兒子承認我是他爺爺,也就是說我成了楊縣長的爸爸。他生氣不?他心焦不?”邢傲飛一副委屈模樣。
袁局長聽到這些簡直哭笑不得,明知道邢傲飛在胡攪蠻纏,偏偏他一副我有理,我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模樣。
反觀站在一旁臉色鐵青不斷跳腳的楊卡爾,除了出口一句小王八蛋,一句小爺之類的話,一點實
質性的東西都拿不出來。說實在的,袁局長隱隱為自己的老友,楊縣長有些悲哀。
楊卡爾不斷地蹦踏,想要靠跳起的身高壓製邢傲飛的牙尖嘴利,偏偏邢傲飛不甩他這一套,隻是看著袁局長,嘚啵嘚,嘚啵嘚說個不停。
邢傲飛那小王八蛋,十句話裡有八句是真的,兩句是假的,偏偏那兩句還是最侮辱人的。令楊卡爾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是可忍,叔不可忍,叔可忍,嬸嬸不可忍的精深道理。
楊卡爾忽然掃視到站在一旁,小警察腰帶上的警棍,氣憤之餘,他衝上前來,一把搶過警棍,對準邢傲飛的頭部,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
袁局大感不妙,這一棍下去,還不把邢傲飛給砸廢了,外麵就站著背景深厚的楊隊長,他要是追究下來了怎麼辦?邢傲飛的父母來了看到兒子身受重傷,告警局濫用私刑對待未成年人又怎麼辦?要是被捅了上去,自己還敢不敢,之前上麵才說明了要退的心思,準備扶植自己上去,這要是捅了簍子,就直接
揮手說拜拜吧。
小警察此刻也是差點尿了褲子,警棍是他的,被彆人搶了不說,還傷了人,自己還不一鍋到底,徹底成了黑鍋俠。話說自己剛剛開始工作,這要是被捅了上去,自己還不丟了飯碗,最近更是談了新的女朋友,要是知道自己丟了工作,還不早早地揮手說拜拜。
兩人均是肝膽俱裂,大喊:“不要!快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楊卡爾惡從膽邊生,這一棍子下去就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恐怕當初他吸奶得勁兒都沒這時候用得足。這棍子下去,呼呼刮風,聽著就能體會到那力道。
哪知,邢傲飛竟抬頭衝他一笑,那笑容如同地獄的魔鬼,令人感到渾身如同進入了冰窟,渾身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楊卡爾心中大喊不妙,隻聞得哢嚓一聲!
(第二十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