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邢傲飛心驚膽戰,就準備閉上眼等待父親的狂風暴雨,哪知,暴雨卻久久未曾降臨。
邢傲飛抬頭看父親,隻見父親麵色蒼白,向後退了幾步,頹然地坐在了座位上,聲音前所未有的頹廢:“詳細說說你遇到那老乞丐的情況。”
邢傲飛一愣,心道:難道事情還有轉機,莫非真的有這麼一號人,如自己所說那般?為什麼父親的臉色會如此的差呢?
他不敢多想,害怕父親又從中找到什麼破綻,便連忙想要先從父親那裡獲得更多的有用信息,問道:“父親,您認識那個乞丐嗎?為什麼之前沒聽你說過。”
父親用指節輕輕敲擊桌麵,表情前所未有的複雜:“認識,我當然認識......”
他似乎是忽然想起了什麼,瞪了一眼邢傲飛道:“哪那麼多廢話,快點說說你是怎麼遇見他的,
究竟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邢傲飛心道原來真有這麼一個乞丐,看來自己運氣不錯,可以接著胡編了:“是這樣的,那天我報完名就和同學們一起去了KTV唱了歌,其實我是很乖的,你知道的。我早早地就要求回家,哪怕是同學們多麼欣賞我的歌喉,想讓我留下。”
父親怒罵道:“得了吧,就你那破喉嚨,不唱歌要命就算是不錯的了,還要求你留下?是求著你走吧。”
邢傲飛很是不滿,噘著嘴道:“這就是父親你的不對了,所謂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我亦非是昔日吳下阿蒙,不信我給你唱一首,揮動著女孩的翅膀,啊不是,是揮動著翅膀的女孩。”話畢就要開場。
父親一拍桌子打斷了他的話:“彆在這兒給我廢話,快點把後麵的事情說清楚。”
邢傲飛一看父親再次生了氣,哪裡還敢胡攪蠻纏,連忙說起了自己胡編亂造的經曆,他說道:“那天我唱完KTV,就早早的和同學們道彆,離開了
那裡。”
“原本我是打算在路上喝瓶汽水再回家的,然而在賣汽水的攤位麵前卻看到了一個向攤位老板乞討的老乞丐。我喝完了汽水,便轉身要回家,忽然那個一個身著破舊的就像父親說的紅鼻子的老乞丐攔截住了我。”
“他伸出了手,手上滿是黑乎乎的油漬和泥土。大家都知道的,乞丐都是臟兮兮的,而我是有潔癖的。”
父親打斷了他的話:“彆開玩笑了,你有潔癖,你的襪子能穿一周都不洗,你的圍巾能圍上幾年都不洗,對了,最近怎麼沒見你的圍巾啊?”
邢傲飛略顯尷尬,心道:怎麼老爹也學會了吐槽?
邢傲飛直接忽略掉老爹的吐槽以及詢問,繼續道:“至少我不喜歡接觸老乞丐,以至於我想繞著他走,哪知他再次將我攔下來,攔住了我的去路。並向我乞討,還說什麼就是因為我的出現才導致小攤老
板沒有給他汽水喝,並要求我給予他賠償。當他說出了他要求的賠償金額時,我就覺得這個人似乎精神有問題。”
於是邢傲飛便把當初欺騙楊殿風、許言他們從而編造的話再次說了出來。
隻不過最後的結局,變成了,那個老乞丐在搶他的錢之前,嗯,告訴了他一個口訣以示等價交換。
父親詢問道:“什麼口訣,你說說開。”
邢傲飛點點頭道:“雙指成鉤擒金龍,回脊正位妙無窮。拘龍隱入盤神穀,痛痹皆愈自輕鬆。”
他說的口訣,自然是從《推蹺集成》裡麵學到的捏筋法的總訣,意思是再給病人正骨捏脊之前,要先找到人體的金龍也就是筋,雙指成鉤是指手掌要用力將這金龍固定起來,不隨正骨之時而遊走它處。接著整骨之後要順勢將筋放歸骨槽,這樣才會使筋脈暢通,不致鬱結。
當然具體的東西還有很多,但是邢傲飛當然
不會說出那麼多,畢竟話多必有失,於是隻拿出了這總綱口訣,告訴父親。
父親也算是醫中大家,自然對這口訣思索片刻便能想清楚其中的妙用。心中立刻就對邢傲飛編造的老乞丐信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