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傲飛的眉毛挑了挑,冷聲道:“這個案子需要在這裡審麼?我是捐款人,不是犯人,你確定要這麼做麼?”
那飛哥冷冷一笑道:“小子,你都到了這裡了,還跟我囂張個屁啊,今天給你撂下話了,今天你要是將那筆錢放棄了,說應該歸老盧所有,並簽字按手印,你就能出去這裡,如若不然,你就在這裡帶著吧。”
老盧一臉得意模樣,對邢傲飛道:“聽見沒有,你最好識相點。”
邢傲飛冷聲道:“哦?這警察竟然會做這種事情,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你大開眼界又怎麼樣?”飛哥使勁地抽了一口煙,吐出來紫色的煙霧,不屑道,“這裡是我的地盤,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誰都管不著。彆說這錢是不是你的了,就是你的又怎麼樣,我可以讓你乖乖的把錢送出來。”
邢傲飛嘿嘿一笑:“隻是我的錢麼?彆忘了還有張絡教授與腎內科的捐款,你也準備貪墨了?”
“嘿嘿,隻要你這邊白紙黑字簽上捐款由受捐者全權處理,那邊他們也就不能說什麼了,畢竟其中一個主要捐款人這麼做了,其他人還能怎麼說呢。至於張絡教授那邊嗎,法律條文裡可沒有說捐款該怎麼處理,尤其是私人名義的,你這邊白紙黑字同意了,他那邊自然也就不好說什麼了。”
邢傲飛笑道:“邏輯上問題大的很,不過再大也沒有你的膽子大,不得不說,你真對不起你身上的衣服。”
飛哥冷笑道:“說這麼多廢話,看來你是不打算配合咯?”
邢傲飛笑道:“說實在的,我還沒有吃過公家飯,留在這裡吃吃公家飯也是很不錯的。”話畢他便坐在了那個鐵椅子上,儘量挑選出一個舒適地姿勢。
飛哥冷笑一聲,道:“那你就在這裡呆著吧,我們可不包飯。”話畢,便走出了審訊室,留下了有些懵逼的老盧。
老盧連忙起身,走到審訊室的大門前,想要打開門,卻發現門已經被從外麵鎖上了。
他頹然地走了回來,坐在了陪審的座位上,
看著邢傲飛道:“你是菲菲的同學?”
邢傲飛沒有絲毫想要搭理他的衝動,身為盧菲菲的父親竟然還賭博,還妄圖想要吞下捐款,如此不著調的父親,真是令人感到悲哀。
老盧無奈道:“我跟你說,這件事情你就讓步吧,你也看到了,那飛哥是這裡的所長,他的父親更是市裡麵的領導,這件事到了這種程度,我是肯定要給這飛哥分點錢的,你知道拿人手短,他肯定會幫我,而不會幫你。”
邢傲飛抬起頭,冷冷地盯著老盧:“我一直想不通,盧菲菲那樣聰明善良的姑娘為什麼會有你這樣沒臉沒皮的父親。你不知道那是你老婆的救命錢麼?”
“我知道,”老盧眼中閃爍著淚光,他一改之前的那無賴模樣,顯得格外地痛苦,他雙手捂著頭,苦聲道,“但是我沒有辦法,我外麵欠了一屁股債,更是欠了剛才那個飛哥十萬塊錢。他都將我的銀行卡信息什麼的都調查的清清楚楚,今天就是他忽然收到我們家的賬戶上突然多了三十五萬塊錢,才會逼我這麼做的。我也是沒辦法。”
“彆讓我瞧不起你!”邢傲飛憤怒地站起身
子,“你是個爺們兒,按道理說,這個家過得好壞,全看你這個爺們兒了,你要是不賭博,會把家裡搞成這般田地,欠錢那是你活該,你欠了一屁股債,你拿命還都不該動這筆捐款的心思,你還說你沒辦法,真他媽不是爺們!”
老盧眼神空洞,不斷喃喃道:“我也是沒辦法,我也是沒辦法。”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抬起頭滿懷希冀地看著邢傲飛道,“小兄弟,你家一定是有錢人,你看這樣行不行,這三十萬我不動了,還讓我老婆看病,十萬塊錢的欠債你幫我還了,然後盧菲菲嫁給你,你看怎麼樣?我看我家菲菲對你挺有好感的。”
邢傲飛聽到這裡,理智像是斷掉的弦一樣,憤怒瞬間占據了他的腦袋,邢傲飛一拍鐵椅子前的桌子,砰地一聲響,如同炸雷般,桌子上立刻裂開了細細的紋路,這一掌將老盧嚇得好懸沒跪地上。
邢傲飛滿眼通紅,冷冷地盯著老盧道:“你竟然要把盧菲菲給賣了!你他媽還是當父親的人麼?”
老盧哭道:“不是啊,我不是要賣女兒啊,我是希望她能跟著你不受那麼多苦,我老婆也能有錢
治病,就當我欠你的,成麼?”
“滾!”邢傲飛冷哼一聲,對於麵前這個男人,他沒有一絲好感,走投無路之時竟然想著賣女兒,邢傲飛罵了一聲滾,便坐在座位上生悶氣,他是在沒有想到,盧菲菲那麼好的女孩子竟然會有這樣不靠譜的父親。
審訊室內陷入了沉寂,老盧癱軟在座椅上,雙目散光地看著天花板,許久兩人都未說話。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已經過了晚飯的時間,太陽慢慢變成了蛋黃的顏色。邢傲飛獨自咕嚕嚕叫了兩聲,他餓了,就中午吃了一頓飯,下午回到宿舍給圓圓做了一頓,便出發前往醫院了。到了這個時候,也確實該餓了。想到了圓圓,邢傲飛不由得有些自責,說好的要給圓圓做飯的,看來自己又要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