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鏡的醫生指著桌子對麵的座椅,冷聲道:“坐吧。”他自己則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他上下打量著邢傲飛,弄得邢傲飛很是尷尬,也不敢坐下了,站在原地,頭不是頭腳不是腳的。
許久,戴眼鏡的醫生才道:“你是鄭城中醫藥大學的學生?”
邢傲飛點點頭,這是他之前就已經告訴了這名醫生的,也不知道這戴眼鏡的醫生忽然說起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戴眼鏡的醫生冷哼了一聲,將茶杯重重的摔在桌子上,指著邢傲飛怒聲道:“簡直是胡鬨,難道你們入學的時候,你們的老師就沒有教過你們,在沒有醫師資格的時候就不要隨意出手,即使你懂又怎麼樣,即使你救助了彆人又怎麼樣,你這都是違法,違法懂麼?”
邢傲飛連忙點頭,心道這眼鏡哥其實還是挺不錯的,要是一些人肯定不會跟自己說這麼多,三言兩語將所有的問題都推到自己的身上就行了,救活了
人是他們的功勞,沒治好人就是彆人的錯。在邢傲飛看來,這種人就不適合當醫生,或者說世界上的任何職業對於這種人品的人來說都不適合。
戴眼鏡的醫生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一定要量力而為,明白麼?這次這個老爺子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心梗病情不是特彆嚴重,故而你算是將你的職業生涯給撿了回來。當然我們也會儘力救治他的,讓他儘量不要出什麼問題,我們也會和家屬好好解釋的,證明你確實用針灸幫助了那個老爺子。”
邢傲飛表示感謝,雖然他知道,眼鏡哥誤會了自己。但是對方能夠在這種情況下,還想著幫助自己,說明眼鏡哥的心地真心不壞。
就在這時,一個矮個子的禿頂中年醫生一臉慍怒地衝了進來,指著眼鏡哥就大聲罵道:“午凱文,是你在病人的身上紮了那麼多銀針麼?你想乾什麼?還想不想在這裡呆著了。”
眼鏡哥午凱文連忙站起了身子,對那中年醫生鞠躬道:“主任,抱歉,實在是抱歉,當時病人情況比較緊急,我想起了我在進修的時候一個帶教老師講的用針灸暫時緩解疼痛的方法,緊急之下便使用了
,目前看來效果還不錯。”
“放屁,”那主任噴出來一堆吐沫星子,指著眼鏡哥罵道,“你小子要是想要作死,不要拉著咱們科室陪你一起死,那是心梗病人知道麼?不要用你那中醫上學的三腳貓的功夫來用到病人身上,拿病人的心臟彩超結果出來了,百分之七十的梗阻,你竟然還敢用中醫那種偽科學。你立刻給我收拾東西,走人。”
邢傲飛一聽到這主任說中醫是偽科學,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剛想要開口說話,午凱文卻給他使了個眼色,午凱文連忙道:“對不起主任,真的對不起,不過百分之七十的梗阻按道理說早就應該出事了,但是這不是挺好的,說明針灸還是有效的。”
“放屁!”那主任又噴出了一堆吐沫星子,邢傲飛深刻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天女散花。那主任罵道,“沒出事是因為人家命好,不是你小子的水平高,趕緊給我走人!”他忽然想到了什麼,大聲道,“先彆急著走,你現在寫一個辭職報告,將所有的情況寫清楚了,並言明以後若是這個病人有什麼問題,你全權負責。”
邢傲飛受不了了,怎麼著也不能讓彆人替自
己受罪啊,便不顧午凱文的眼神,走上前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是我辦的,是我給方老爺子針灸的,不管午大夫的事情。”
那主任樂了,上下打量了邢傲飛一番,冷聲道:“你小子是什麼東西,還針灸治療,這裡沒你什麼事,哪兒遠滾哪兒。”
邢傲飛麵色一沉冷聲道:“若是咱們學術上有分歧,互相切磋一下,我不會表示反對,但是你這樣張口罵人,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都是人生人養的,彆人都是用嘴說話,你怎麼用嘴噴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