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龍吟聲,嘿嘿,”正在緊急對方老爺子進行心臟支架的手術室內,一片自然有序的氛圍,但是這手術室內卻擠滿了人,除了手術台周邊,其他幾個沒有手術的手術室,包括一些科室的主刀醫生、實習生、手術室的護士都走了進來看起了這西洋鏡。之前在急救大廳坐在座椅上的少年卻不知何時戴上了口罩,穿上了手術服,將馬尾辮塞進了帽子中,正目光炯炯地盯著手術台上,方老爺子身上那不斷發出龍吟的銀針。緩緩地將目光移動,他看著站在一旁,麵露擔憂之色的邢傲飛,不由得輕笑道。“還真是有意思呢,跟家裡的鬼門十三針可是有些不同呢,羽蝶針法果然有一手。”
恐怕,任誰都不會料到,他們的手術室中,竟然混進來了鬼門十三針的傳人,而這傳人正盯著羽蝶針法的傳人--邢傲飛,一副十分感興趣的模樣。尤其是當那些銀針在方老爺子身上發出了不同聲調的龍吟時,更是令他有些感歎。
“但是,似乎還有些不足,隱隱間有些彆扭的樣子,”他再次自言自語道,“可惜我不懂羽蝶針
法,而鬼門十三針又與這羽蝶針法相差甚遠,根本無從類比,哎,可惜了。”他看已經沒什麼可看的了,便轉身分開已經裡三層外三層的人群,走出了手術室。但是心裡,已然將邢傲飛做上了標記,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鬨,就憑邢傲飛今天露的一手,這年輕人就可以認定,將來邢傲飛的成就絕對不會小了。
“哎哎,你說會不會是因為之前的麻藥開始起作用了,這老爺子才沒感覺啊?”手術室的護士長問心外二科的主任道。
心外二科的主任歎了口氣道:“應該不是,你也看到了在這裡參加手術的都是醫院的精英,怎麼說都不會出現麻藥效用延後的情況,而且剛才這老爺子喊疼的聲音你也聽到了,都傳到門外了,他家的家屬都開始拍門了。這個年輕人上去隨便紮幾針,這老爺子就安靜了。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中醫之所以流傳了上千年,到現在還沒有消失,的確是有其存在的原因啊。”
那護士長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低聲道:“張主任,我記得你原來可是相當看不起中醫啊,雖然來到了咱們市中醫院,但是你對於中醫可是嗤之以鼻,怎麼現在就改變信仰了?”
張主任苦笑道:“所謂事實勝於雄辯,麻藥拮抗體質可是世界醫學領域都是難題,雖然隻有一小部分人是這種體質,但是也並不代表就不需要解決啊。這讓我想起來了一次世界衛生會議的影像資料,好像是四十多年前的一次會議。當時會議上的一個病例就是急性闌尾炎已經產生了腹腔感染,按道理說應該是及時進行手術的,但是那人卻是個麻藥拮抗體質,眾多西醫領域的泰鬥都沒有辦法,就讓那病人家屬準備後事來著。最後出現了一個人,那人身穿長袍,也是用針灸當場將那病人麻醉,並進行了手術。據說那個病人到現在還活著呢,當時國家還大肆宣傳這個事情呢,我記得好像是什麼鬼門十三針的掌門人。”
“噗......鬼門十三針,這名字也太犀利了,哈哈。”護士長不由得低笑出聲。
張主任無奈道:“沒錯,當初我也是這個反應,我還以為國家通過政治力量讓大家演了一出戲呢,當時我還在網上嘲笑了一番,今天看到了這個年輕人的施為,真是覺得我才是那個可笑的人啊。”
諸如此類的言語在周圍人群中不斷響起,大家對於站在手術台一旁的邢傲飛也是指指點點。
午凱文滿臉的激動之色,他實在是沒想到今
天竟然會在現場看到這樣一幕,簡直是太令人驚歎了。他也感到有些羞愧,之前自己出診的時候,竟然還說邢傲飛是少不更事,沒想到人家才是真正的高手,想起了自己當時倚老賣老的模樣,感到自己的耳朵都是滾燙的。
站在外側的劉振中教授則滿臉得意之色,甚至比他親自下手施針還要得意,畢竟邢傲飛可是自己推薦的,邢傲飛在眾人麵前露的驚豔一手那是令自己倍兒有麵子。站在他身旁的盧院長則是滿臉激動之色,之前隻是聽說過針灸麻醉,卻沒有親眼見過,最後一次華夏土地上出現針灸麻醉還是在影像資料上,沒想到今天卻親眼目睹了這神奇的醫術。想到了這裡,他忽然惱怒地想要薅自己的頭發,自己怎麼就沒有想到要把這一切都錄下來呢,要是錄下來了,自己到時候直接就可以將這影像資料上交衛生局,自己不就可以將針灸麻醉作為重現華夏的一個研究課題嘛。
哎,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並不相信眼前這個小年輕會有這麼大本事的緣故,再往前回溯一下,似乎是李主任一再說這個年輕人是個騙子,亂來什麼的話,才讓自己有了這種先決的印象。想到這裡,盧院長冷冷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已經滿身大汗的李主任,
李主任此刻卻是噤若寒蟬,看到盧院長冷眼看他,更是感覺到一股寒意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