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怎麼回事,”張主任歎了口氣無奈道,“病人來的時候特彆的嚴重,來的時候因為耽誤的時間太久了,沒多久就出現了休克。急診那邊因為早上出診太多,很多大夫都不在科室,據說連二線都出診了。我們很是著急,邢傲飛呢就忽然說或許他有辦法可以讓病人清醒並且止痛。”
“我當時也是沒了主意,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總不能把病人撂到那兒,不管吧。於是就讓他試試,還真彆說,我一看邢傲飛那紮針的手法,就放心了一半,那手法快的就像是閃電,轉眼之間十幾根針灸針就刺到病人身上了。他那手法就像是蝴蝶一般,很是漂亮。”
“果然,沒過多久,病人醒了,而且右腹部也沒那麼疼痛了,你說神奇不神奇。”張主任話語中滿是驕傲。“就這,我還是不信,然後就讓邢傲飛在我的脖子上試試,我前段時間頸椎疼得厲害你也是知道的,我做理療都做了很久了都不見效,但是邢傲飛
就給我紮了幾針,嘿,我就沒那麼疼了,還格外地輕鬆,腦袋也清醒了不少,你說神奇不神奇。”
“那你知道他的針灸可以麻醉麼?”吳主任問道。
“當時他倒是提了那麼一句,我倒是聽說過針灸麻醉,但是都是老黃曆了,有影視資料,但是並不是那麼清晰。不過病人確實醒來後不疼了,這個倒是事實。”張主任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麼,問道,“這麼說,他真的會針灸麻醉?”
“相當厲害,”吳主任笑道,“我的手術刀在病人的肚皮上劃開,病人都沒反應。而且闌尾都切掉了,病人的反應依舊不大。”
“我去,他真會針灸麻醉啊,”張主任驚訝之下說了一個很現代的詞彙。他沉默片刻,忽然大聲道,“姓吳的,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什麼都沒的說,我不可能同意的。”
“滾,”吳主任嘿嘿笑罵道,“咱倆這關係,這樣,讓邢傲飛來我們科,我給你兩個大夫如何,還是有經驗的。”
“你那邊都是西醫大夫,我們這邊還缺中醫大夫,我才不要呢。而且想換邢傲飛,沒門兒!”張
主任大聲道。
“哎,你這人,怎麼不懂得為大局考慮啊?整天就看著你的一畝三分地,要有大局觀念,大局觀念,懂麼?”吳主任開始給張主任扣大帽子。“而且,之前你不是一直想要西醫大夫麼?中醫大夫你都不想要,我記得當初邢傲飛來咱們醫院的時候,你也是推三阻四的不想收。”
“有沒有大局觀我不知道,我就知道邢傲飛現在是我們科室的皇牌,”張主任頓了頓道,“我不想要中醫是因為我們科室有個邢傲飛就夠了,之前不想要他,是因為原來的中醫畢業生都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半瓶子水,但是傲飛這個孩子我很喜歡,就算他不會這個針灸麻醉,我也讓他當做接班人培養。”
“滾吧,”吳主任也有點惱火,“不要說如果,人家現在就是會針灸麻醉,而且你要知道,針灸麻醉意味著什麼,對於我們外科來說,那就是神跡啊。在我們科傲飛才能發揮出大作用。你說他不會針灸麻醉,你也要,還不是因為他的中醫內科也很牛。”
“不可能,我不跟你說了,這事兒沒得商量。”張主任大聲道。
“那我就去找院長說去。”吳主任怒聲道,
“讓院長給你講講大局觀。”
“誰講都不行,挖牆腳挖到我這裡來了,哼,老吳,小心我把你家的酒搬空。”話畢,便掛了電話。
吳主任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躺在座椅上,看著天花板。聽老張這口吻,顯然是沒得商量了,看來必須要找院長了。
......
邢傲飛此刻還在想著他在幻境當中的那些技術,為何在現實中依舊可以使用的事情。卻不知道,兩個科室的主任因為他大吵了一架。
這不應該啊,難道夢裡麵學會開車了,現實裡就會開車?不可能啊,這真是太奇怪了。邢傲飛撓了撓腦袋,無語地自言自語道。
他忽然想起了幻境當中,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就是姚詩婧的,他想來想去這個號碼都不可能存在,便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撥通了號碼。
不久,對麵便傳來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喂,你誰?”話語依舊是雷厲風行,不拖泥帶水。
邢傲飛清了清嗓子,問道:“你好,我是邢
傲飛,請問你是姚詩婧麼??”
“我是姚詩婧,但你是誰?怎麼會有我的電話號碼?”姚詩婧很是疑惑的問道。
邢傲飛感到內心一陣陣的顫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何在現實當中也可以撥通幻境中的電話號碼。
“喂喂,你是不是詐騙犯啊?我跟你說,姑奶奶這段時間心情煩得很,不要打擾我,否則讓我查到你,我一腳把你的臉踹爛!”姚詩婧怒聲說道。
“啊?我不是詐騙犯啊,你為什麼生氣啊?”
“關你屁事!”姚詩婧掛掉了電話。
邢傲飛晃了晃腦袋,這都什麼事兒啊?莫非那個幻境根本就不是幻境?這裡才是?邢傲飛用力掐了掐自己的臉蛋,格外地疼痛,這也不像是幻境啊,要不然自己怎麼這麼疼呢。
邢傲飛靠在床頭上,看著天花板,想著心事。
“邢傲飛,邢傲飛!”滿是怒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邢傲飛心中一苦,看來二嬸又來了,雖然自己住的是他們家,但是幾乎每隔一天,二嬸都會像是
領導視察一樣來到他這裡視察一遍衛生之類的雜七雜八的事情。
邢傲飛從床上坐起,將被子鋪好,打開門走出了房間。
一個肥胖的女人站在門口,幾乎將整個房門都擋住,她長著三角眼,頭上戴著黑色的發卡,將頭發順在後麵。她有著巨大的鼻子,鼻子上麵的痦子格外地顯眼。厚厚的嘴唇撇撇著,一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模樣。她身著一身深灰色皮衣,還將原本就看不到的脖子用毛領子禁錮的緊緊地,一看過去就像是腦袋下麵直接接上了身軀。原本不算大的年紀,在這樣的打扮下顯得很是蒼老,而她還覺得自己很是時尚。
邢傲飛勉強露出了一絲笑容:“哈哈,二嬸,您來啦。”
“邢傲飛,二嬸讓你住在我家夠意思了吧,”她伸著如同棒槌兒一樣的手指指著邢傲飛的鼻子怒聲道。
“是,是,我很感謝二嬸二伯的。”邢傲飛低頭哈腰道。
“那我問你,我借你住的房子,你個兔崽子為什麼搞得亂七八糟的?”二嬸跳腳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