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如何,至少,他張慕機還算是有個家,即便是多麼不希望回到這個家中。
隨著日子的一天天過去,隨著學業的不斷進行,張慕機在離經叛道的道路上越行越遠,爺爺張絡,那個老東西對他也越來越失望,最終甚至都不在過問他學習中醫的事情,不過這樣也好,剛好他不在乎。
他有越來越多的時間可以吃喝玩樂,直到高二之時,他因為曠課、打架、帶頭欺負同學老師,而被學校勸退。
張慕機還記得那一天,奶奶抱著他不斷哭泣,而爺爺則坐在一旁冷漠地抽著煙,爺爺從不抽煙,但他那天卻丟掉了自己的好習慣,抽了整整一盒,他的眼神冰冷,令張慕機不寒而栗,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也丟掉了爺爺的親情。
他忽然有些後悔,自己是不是太作了,作到了這種地步。連最後一絲親情都成為了奢望,他開始嘗試著再次翻開書櫃一角的中醫典籍,他甚至還鼓起勇氣走到了爺爺的房門前,想要和爺爺好好聊聊。然而在他抬起手的那一刹那,勇氣卻像是傾瀉的湖水,消失的乾乾淨淨。
張慕機開始憤恨,開始惱怒,他是一個男人,也是一個成年人,手中已經拿到了身份證,在法律層次上已經算是一個完整的人了,一個擁有著自主民事責任能力的人了。但是自己的爺爺卻還把自己當成一個孩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點都不知道給自己留點麵子。這個老東西,所有的錯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那個該死的中醫。
就因為他的夢想,而令父親果斷的選擇了與中醫不相乾的行業,每天都很難見到一麵,就因為他的夢想,父親經常不回家,而導致母親也天天泡在實驗室中。一切都是這個老東西的過錯,不論是自己的名字,還是自己的不幸,都是因為這個老東西的過錯。
尤其是那個叫做邢傲飛的出現之後,老東西的口中就開口閉口都是邢傲飛,說邢傲飛是這樣的天才,或是那樣的天才,而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像是在疑惑,為何他的孫子不是邢傲飛而是自己。
自己連最後的棲息之地都被中醫剝奪了,而邢傲飛這個家夥就是罪魁禍首。
沒想到,今天這個剝奪了自己最後棲息之地的小子竟然出現在了自己家中,還堂而皇之的住在了
自己的房間,這個老東西是真的打算將邢傲飛作為自己的孫子了吧,看他那白淨瘦弱的模樣,一看就是個小受,嘿嘿,現在就揍他一頓,以解心頭之氣。
果然,自己都出拳了,他依舊是呆傻模樣,嘿嘿,這些四眼田雞就是這樣,隻會死讀書,讀死書。看他那弱不禁風的樣子,還是收點力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