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張慕機剛才的話語很社會,但是邢傲飛還真的喜歡此刻他的社會,為了自己的親人,就算是社會一點又何妨?畢竟這個年代,已經不是當老實人辦老實事兒老實巴交的年代了,人們講究的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抽丫的。
不過張絡教授畢竟還是老實人那個年代的習慣,故而對於自己孫子的這種張揚還是有些看不慣的。邢傲飛也沒打算替張慕機說話,隻是在桌子下麵拍了拍張慕機的胳膊衝他伸了個大拇指之後,兩人的哥們兒關係就以突飛猛進的深圳速度,奮勇向前。
“爺爺,現在你們的主任還是原來那位麼?我見過他記得他和您的關係還不錯,而且人也很和善的樣子。”張慕機儘量將自己的社會收斂起來,話語也是經過了大腦皮層的多層過濾,才會再講出來。
張絡教授歎了口氣。正如同邢傲飛所認為的那樣,在老實人的那個年代,背後說人壞話,也是不
好的行為,至少張絡教授這樣德高望重的老者就深刻落實了這一點。
張老不說話,不代表邢傲飛就不說話,況且,他也希望那個不辦好事兒的李福生能夠被人敲個悶棍兒什麼的,於是便開口道:“嗨,原本的那個主任被撤了,現在的主任是副院長的親侄子,至於其他,張哥你懂的。都是他們李家人,叫李福生。”
張慕機點點頭,臉色變得陰沉,按照他現在的火爆脾氣,要不是因為自己的爺爺奶奶在餐桌旁坐著,他早都糾集自己的兄弟去好好會會那個新主任李福生了,聽著名字就讓人隔噫(惡心)。
張絡教授狠狠地瞪了邢傲飛一眼:“你小子就扇陰風點鬼火吧,就不能辦點好事!??”
邢傲飛立刻露出了委屈的模樣:“張老,我這就是辦好事啊,您也看到那個李福生和那個流裡流氣的頂風藥業的醫藥代表勾肩搭背的模樣了,若是我們猜測的真沒錯,而且我估計也沒什麼錯,他們的行為叫什麼,那叫謀財害命啊。”
“其他的且不說,你沒有希波克拉底誓言中的那般偉大,你將醫生當做了一個可以謀財的行業,我不說什麼,我也不反對,畢竟是你的勞動所得。但是你昧著良心,讓病人套同樣的價錢卻用著殘次品就過分了吧。這就是害命啊,但凡有實證都是要吃槍子的。”
“所以,對於這種人,你就不能用君子的辦法去對待,你就要一次性讓他感到疼痛,讓他疼到每當想要做壞事的時候都會想起這次疼痛的程度,才能有效地將他那不斷在他胸口撓的貓爪給砍掉不是?所以我是堅決認為應該給予那個家夥懲治的。甚至連頂風藥業的負責人以及李副院長都應該給予懲處,不能再讓他們危害他人了。您要知道,光你們一個科就是十幾個人差點喪命啊。”
張絡教授變得沉默,邢傲飛說的確實沒錯,若是這次的事情,真的是李福生以及李副院長鼎力支持的話,那麼他們的行為就不僅僅是犯罪了,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所以,法律是底線,道德是最高標準。”邢傲飛做出了總結,“而張老您若是按照道德的標準要求自己,卻用法律的約束去約束彆人,這本身對於您來說就是一種不公平。而且對於您周邊的人來說,也是一種不公平。因為您也會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去要求周圍的人,這對於那些真君子是可以的。但是對於偽君子來說,您這麼做就正中他們下懷了,哦,對於真小人來說也是如此。他們巴不得彆人都是道德標兵呢。”
“哎,現在已經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了,我年齡大了,也管不了什麼了。”張絡教授放下了筷子,站起了身子,轉身走向了自己的房間,背影顯得無比的落寞。當然,他若是能夠將口中最後一隻小龍蝦吐掉的話,會更加具有說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