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邢傲飛的內心在呐喊，我不能讓姚大爺死，我不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他幾近癲狂，他伸手進口袋中想要拿出銀針，卻發現自己換了衣服之後，那些銀針都不在自己的身上。
他伸出手想要用捏筋法，在姚大爺的體內打開新的輸送真氣的通路，抬手幾次，卻都茫然放下。
“你們......是來接我的麼？我認識你們，牛頭......馬麵......”姚大爺的身體越發萎靡，皮膚就像是乾癟的氣球一般，緊緊地貼在乾枯的骨頭之上。
“他們......我認識他們，我認識他們。”邢傲飛大聲喊道，他緊緊地拽住姚大爺那已經漸漸冰涼的手，“老爺子，我認識他們，您可以不走了，您可以不走了，真的，我認識他們，您告訴他們，是我，我是邢傲飛，我是邢傲飛啊。”邢傲飛瘋狂地喊叫著，瘋狂地舞蹈著，姚老爺子派來的司機顯然已經提前被交代過，當場便拿出了手機，撥打了姚老爺子家中的電話。
邢傲飛近乎癲狂，他不斷嘶吼著自己認識牛頭馬麵，一邊試圖伸手抓住隻有姚大爺才能看到的他們。
“牛眼淚，傲飛哥哥，牛眼淚可以看到一切虛體。”許久都未發生的小蘿莉女娣忽然大聲說道。
“牛眼淚，牛眼淚，”邢傲飛不斷地拉扯著自己的口袋，尋找著周邊座椅的縫隙，“牛眼淚在哪兒？牛眼淚呢？”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更模糊了他的意誌。
“係統商店，傲飛哥哥，係統商店裡有。”
“對，係統商店，係統商店，”他閉上了眼睛，眼前立刻浮現了係統商店的界麵，他點按那標注著牛眼淚名字的藍色藥瓶，直接點按了購買，也不管蹦出的紅色彈框是什麼，他隻是瘋狂地點是。”
他再次睜開了眼睛，一瓶藍色的藥水出現在了他的手心當中，他仰起頭將那藍色藥水滴進了自己的眼睛，濃烈的刺激猛然撕裂了他的視神經，那疼痛如同一支支匕首不斷地戳進他的眼睛。
“啊啊啊！”邢傲飛大聲嘶吼，緩解著眼睛中的疼痛，但根本不起作用，在一刹那間，他甚至想要伸手將自己的眼珠摳出。
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邢傲飛赤紅的雙眼再次睜開之時，他立刻看向了姚大爺的身軀，此刻姚大爺已然沒有了聲息，隻有嘴巴在機械的不斷開合著。濃鬱的黑氣幾乎將他的身體淹沒。
晚了麼？晚了麼？邢傲飛伸出雙手，死死地抓著自己的臉頰，一道道血痕出現在他的臉上。
“嘩啦啦啦，”鎖鏈的聲響響起，邢傲飛朝著這虛無的仿佛隻出現在他腦中的聲音看去，隻見車窗外，沉鬱的黑暗之中，姚大爺的背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停車！停車！”邢傲飛瘋狂地拍打著司機的座椅，司機驚慌之下，踩了急刹車，邢傲飛的整個臉龐都狠狠地砸在了前麵的座椅之上，鼻梁傳來了哢啪斷裂的聲響，鼻血連同淚水洶湧而出。
邢傲飛一把推開車門，朝馬路的對麵，姚大爺的背影衝去，車道的車流因為邢傲飛的猛然介入而在混亂中緊急停止，此消彼長的刹車聲，在邢傲飛的耳邊響起。
“你是不是瘋了，傻子啊！？”一個個司機從車窗中露出了頭，衝著邢傲飛伸出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