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就是這樣,我家中醫學傳承,但到了我這一代,卻一門心思隻想要高中科舉,父親本就是隱士的性子,不希望我在官場上廝混,一直想要我繼承家學。哎可惜啊,就在幾年前,他因為上山采藥一不小心滑下了山坡,摔死了。而我的母親傷心欲絕,沒過多久,也隨著去了,隻剩下我,守著諾大的藥鋪,卻被周圍的惡霸欺淩。最終我也無法忍受,便想要前往京師,參加考試。”邢傲飛張口就是一個有一個謊話,不過他這樣也無可厚非,將自己的父母什麼的都說死,之後呢,在把自己的家庭說的無比的淒慘,也就可以引起他人的憐憫,同時也不會牽涉到調查自己的戶籍身份什麼的。
“原來是這樣,邢兄真是命運多舛之人啊。”李世澤兩個讀書人根本你就沒有什麼社會經驗,自然被邢傲飛這個從後世穿越過來的家夥唬得不輕,很是輕易地便相信了邢傲飛的這番話,並且內心還被他的身世所觸動。
李世澤為了開導邢傲飛,道:“不過,邢兄必然會否極泰來,就像是現在,雖然邢兄是慌不擇路,但卻到達的正是京師,若是不嫌棄可以先在寒舍居住,我父親也是個愛才之人,熊熊這樣的才子一定會得到父親的賞識的。”
“這樣,實在是太好了,”邢傲飛故意裝出一副驚喜的模樣,其實他對於八股取士很是不喜,故而眼睛一轉,臉色再次黯淡下來,“不過,還是不必了。”
“為何?”李世澤連忙問道。要知道,在明清時期,其實官紳世家蓄養才子也很是正常的,但看邢傲飛不願意的模樣,還道是邢傲飛素有才華,心高氣傲不願意接受他家的資助。他正準備再次勸說之時,卻見邢傲飛搖搖頭道。
“在我看來,這人應知命,父親說的不錯,作為一個醫學世家,就應該有濟世救人的心思。勉強自己去拿自己夠不到的東西,有時候反而會帶來災難。我這次被歹徒拘禁,腦中拋卻了功名利祿之下,卻也想通了很多。父親說的對,我應該為病人做出更多
的貢獻,將家族的絕學發揚下去。”邢傲飛45度角仰望天空,一副有誌青年的模樣。
在邢傲飛的光輝形象(裝逼)下,李世澤與王陽生均是生出了佩服之意,對於邢傲飛的敬意那是猶如滔滔黃河之水,滾滾而來。
兩人連忙衝邢傲飛拱手躬身道:“邢兄孝義,令我等欽佩啊。”
“哈哈哈,好說好說。”邢傲飛哈哈得意的笑著將兩人攙起。
這逼也裝完了,邢傲飛就開始想要打探一下現在的時間了,於是趁著自己將麵前兩人的好感度刷的爆棚之際,邢傲飛的臉色再次變得黯然:“可惜啊,中間被歹徒抓住,我已經不知現在是什麼時間了。想想也是可笑,我就像是被整個世界都給拋棄了一樣。”
他用著後世那能夠酸掉牙的強調和酸掉牙的模樣說著這樣酸掉牙的話,但在翻譯之下,卻立刻成為了令人潸然淚下的話語,讓李世澤他們二人嚴重甚至都閃現出了淚花。
李世澤連忙道:“邢兄不必說如此悲傷的話語,現今正是天啟六年正月十四。”
“哦,是明喜宗時期啊。”邢傲飛恍然。
“嗯?邢兄你說什麼?”李世澤沒有聽清楚,問道。
邢傲飛這才猛然想起,這明熹宗是皇帝朱由校的諡號,在現在說出這樣的話絕對是大不敬,連忙苦笑道,“我是想到明天就是正月十五了。”
“明天就是正月十五,原來如此,雖然是那團圓節,邢兄卻沒有與家人相聚的機會,也是令人......哎。”這李世澤卻也是個傷寒悲秋之人,原本還想要勸慰邢傲飛的,說著說著,卻有自行說出了邢傲飛的悲慘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