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登徒子,你給我下船!”小環指著邢傲飛跺腳說道。
“憑什麼讓我下船,你要是討厭我,你可以下船啊。”邢傲飛翻翻白眼說道,“而且,之前我就說了,那都是個誤會,我也不知道會彈得那麼準啊,而且我隻是想要幫你把那汙穢之物擦掉而已,並非想要非禮你啊。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扁平的跟搓衣板似的,我對你沒有任何想法的。”他很是毒舌的說道。
雖然不知道扁平的跟搓衣板似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但是從邢傲飛那眼睛移動的方向來看,她立刻便大致懂得了是什麼含義,她雙手抱胸,急得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你......你這個登徒子,嗚嗚嗚......”小環蹲在船上哭出聲來。
這一下子,邢傲飛就徹底的傻眼了,他忽然想起,這可是在大明王朝,一個男女之間無限設防的封建王朝,自己的這個玩笑在未來或許並不算什麼,但那是有個前提的--那便是改革開放數十年的成果,在現在這個階段他說的這些話,與耍流氓沒有什麼差彆。
邢傲飛堂堂一個男子漢,竟將一個眼看隻有十四五歲的女孩子欺負哭了,他登時便傻了眼。自己的這種行為,在未來看來,簡直就是丟臉丟到了茄子地的一種表現。
在一旁的李世澤無奈地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而撐船的張大哥很是惱怒,卻也不能多說什麼。而在船艙之中的紫煙姑娘,眼中變得黯然,微微歎了口氣。
“對不起。”邢傲飛忽然開口說道,他的表情真誠,話語清晰,眼中更是帶著濃濃的歉意,他蹲在了小環的麵前,將腰間的紙巾掏出,遞給了小環。這紙巾可是實實在在的未來之物,在現在是絕無僅有的。邢傲飛因為擔心會用到,故而從自己的睡衣中拿了出來,並放進了腰間。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就連原本還在哭泣的小環都停止了哭泣,抬起頭呆愣愣地看著邢傲飛那在月光照耀下,完美的45度角。
邢傲飛的道歉在所有人看來是那麼的不可思議,哪怕是之前李世澤他的拱手道歉也隻是一種君子的風度,而不是實際意義上的歉然。在現在男權的社會當中,女子就是男子的附庸,他們不能有自己的訴
求,不能對男人表現出任何的不滿,否則便是缺失了三從四德。
這小環處處針對邢傲飛,一方麵是因為她嚴格意義上算是青樓女子,另一方麵則是她缺乏教育,同時又性格耿直。但她依舊隻能罵出登徒子之類的話,因為這是透進了骨髓的習慣的體現。
但邢傲飛不同,邢傲飛來自於那男女平等的,甚至說已經開始女尊男卑的社會,雖說他是一個略微帶些大男子主義的青年,但紳士教育已經深入了他的內心,在他看來,將一個小姑娘欺負哭了,原本就是自己的不對。而自己犯了錯誤,應該做的事情,就是道歉。
故而,在所有人震驚的眼神中,邢傲飛向小環道了歉,並紳士地遞出了一張帶有茉莉花香的紙巾。
小環呆愣愣地仰著頭,看著邢傲飛那真誠的眼睛,竟忘記了要伸手去拿邢傲飛手中的紙巾。邢傲飛還以為自己是徹底得罪了這個小姑娘,眼中的歉然越發濃鬱,他抬起手,親自替小環擦掉了臉上的淚水,並再次道歉:“抱歉,小姑娘,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開玩笑的。”
“我......我......”小環臉上飛起了兩坨緋紅,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她此刻已是飛速心跳,且有一個感覺--他好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