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座孤獨的墳塋建立在京城附近最高的山峰之上,邢傲飛與李世澤還有阿大靜靜地站在兩座墳塋前,久久佇立,唯有微風吹拂鬆柏,發出沙沙的聲響。
過了許久,邢傲飛沙啞著嗓子開口道:“對不起李兄,剛才我昏了腦袋,竟然說出那樣的話,做出那樣的事。”他搖了搖頭,自嘲道,“真是可笑、可笑。”
“師傅,我們之間沒有對錯,您剛才是被心魔控製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李世澤連忙道。
邢傲飛轉過身來,看向了李世澤,而李世澤也看到了邢傲飛那如同死水一般寂靜的雙眼,他的心一沉,這樣的眼睛不應該出現在活人的身上,之前的師傅的雙眼雖然也是死氣沉沉,但至少還帶著希望,而此刻,似乎沒有了一絲一毫的希冀存在。
邢傲飛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張紙,上麵詳細地記錄了關於羽蝶針法的各種關鍵要點以及簡單的氣功心法。這氣功心法是他向魏忠賢要來的,雖不是什麼高深的心法,但是自我保養與真氣運針方麵,卻是沒有問題。
“李兄,這是我的一些羽蝶針法的心得,還有真氣的修煉手法,用真氣行針可事半功倍。”
李世澤並未拒絕,他知道邢傲飛的為人:“如此,謝謝師傅。”他接過了那張紙,很是仔細的疊好並放進自己的腰包中。
“不久之後,或許袁崇煥與史可法兩位將軍會邀請李兄進入軍伍,擔任醫官,若是李兄願意的話,不妨在沙場上建功立業。”
李世澤一直以來都為自己的未來感到迷茫,此時邢傲飛的話無異於指路明燈,他眼睛一亮,朝邢傲飛跪拜道:“大男兒理應在戰場之上謀求功業,即便我的手中拿不動刀尖,但我也可憑我的醫術,救治我大明兵士,保家衛國。”
邢傲飛連忙上前將他扶起:“李兄,你我之間並非師徒,我們乃是兄弟,跪拜之禮,隻可對天對地對父母,切記,切記。”
李世澤微笑著搖了搖頭:“三人行必有我師,況且師傅您醫學的淵博,我永遠無法超越。不論您怎麼說,我都是您的徒弟。”
“好吧,”邢傲飛無奈的搖了搖頭,“李兄若是堅持,我也不會反對,但李兄永遠是我的兄長。”
李世澤點了點頭:“師傅,接下來你要去哪裡?”
“我要回我的時代了,也就是明晚吧。我需要去趟居庸關,那裡還有一個隨我學習羽蝶針法的道人,叫做楊清平,希望你們能夠一起將羽蝶針法發揚光大。”
邢傲飛的話語信息量太大,令李世澤有些接受不了,邢傲飛淡淡的笑了笑,將懷中的朱由校親賜的通行令牌交給了李世澤:“李兄,這是陛下給予我
的通行令牌,他會將我的一切都告訴你的,你有什麼不明白,問陛下即可。同時,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地輔佐陛下,早日令大明富強安康。”
李世澤雙手顫抖著接過了令牌,再次向師傅表示感謝,這令牌對他意味著什麼,是個人都懂得。
“好了,我走了。”邢傲飛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轉身跳下了山峰。
“師傅!!”李世澤慌忙衝上前去,他還以為邢傲飛傷心欲絕,跳崖自儘呢。
他的身形卻被阿大拉住:“少爺,放心,以邢公子的身手,這樣的山峰不是問題。”
李世澤這才放下心來,他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山下,再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與書寫著羽蝶針法心得的紙張,他朝山崖跪下了身子,磕了三個響頭:“師傅,我們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