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比金堅(1 / 2)

打算惡心惡心魏延的鬱綏:“……”

被踹了一腳疼到臉色蒼白的郝毅:“……”

電話對麵打算開口恭維商訣的魏延:“……”

死一般的寂靜在這條巷子裡蔓延開來,蟬鳴嘶啞,聒噪的聲響快要把這片天給扯破,隻留下一片黯淡的灰色雲層。

頭頂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暖黃色的燈光朦朧映在鬱綏的臉上,他的狐狸眼因驚愕而瞪大,上鉤的眼尾硬生生被撐平,卷翹的眼睫在眼瞼下方的皮膚上投下的淡淡陰影亂晃,彰顯著主人此刻難以平穩的心情。

現場唯一淡定的人就是商訣,他好像並不覺得自己的話有多麼驚世駭俗,薄而鋒利的眼皮漫不經心地掀起來,他利落掛斷電話,塞回了郝毅的手裡,而後側過頭,狹長的眼尾蘊出深不見底的笑意:“綏綏,我想和他單獨說一會兒話,你去巷口等一下我,好不好?”

“我很快的,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我會害怕的。”

鬱綏被他這副腔調惡心出來一身的雞皮疙瘩,躲都來不及,聞言直接轉身進了巷口,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

見他走遠,商訣這才低下頭,下頜順著修長的脖頸揚起一道鋒銳的弧度,:“郝毅同學,相信你剛才也聽到我的自我介紹了,對嗎?”

他的腳不經意間又落到郝毅受傷的腳腕上,輕輕地踩了上去,這次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但配著他散漫的表情,叫人覺得不寒而栗。

郝毅僵直地點了點頭,嗓子像是被什麼大型猛獸扼住一樣,艱澀地難以發聲。

商訣腔調懶散,眉眼間透出冷淡的疏離感:“東城商家,這個名頭好像不管在哪兒都很好用。”他嗓音淡淡的,慢條斯理地整理地整理起自己身上的衣服褶皺,很是難以忍受這樣打破規整的東西:“郝毅,你覺得,是你聽這位魏延同學的話,耍手段誣陷鬱綏給他處分的速度快,還是商家用強權壓人,勒令校方讓你退學快啊?”

他的眸光黑沉沉的,卷著深不見底的暗色,那股刻意收斂的壓迫感極具侵略性地壓下,郝毅的背後登時被冷汗浸濕,連身上的疼痛都忽略了,匆匆後退,忙不迭地點頭。

商訣將襯衫下擺的最後一處褶皺理平,眸光又落到袖口處的臟汙上,眼底漫上淡淡的厭惡。

弄臟了的東西,還是立刻丟掉比較好,隻可惜還要再忍受一會兒了,他垂下眼,眸光掃過郝毅,露出一個自認為和善的微笑:“對了,可以把那個魏延發給你的信息發給我一份嗎,我也很想了解一下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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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角的巷口遠比方才的角落要熱鬨得多,兩邊高樓林立,霓虹在霧色之中閃爍,被嫋嫋的炊煙晃得朦朧。

人聲鼎沸,牆頭的木繡球層層疊疊的墜下來,花香落了鬱綏滿身。

他站在這片煙火氣息濃厚的街角裡,灰粉色的頭發長長了些,遮擋住大半的臉龐,卻越發顯得眉眼精致稠豔,好看得像幅濃墨重彩的畫。

商訣靠近時,他正心無旁騖地翻著手機裡相冊,商訣瞥了眼,白色的一團,好像是什麼大狗。

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靠近,鬱綏的指尖頓了一下,偏過頭,露出一截白皙的頸,在光下散出玉一樣柔和的光。

“抱歉。”商訣先開了口:“因為了解過你家裡的一點私事,也猜到了對麵的人的目的,所以剛才又叫了你的小名。”

他停在鬱綏一臂左右的距離處,身形頎長,眉眼輪廓鋒銳,透出幾分壓迫感來。

因為商訣要比他高幾公分,鬱綏不得不仰著頭看他。

他臉上的神色很淡,並沒有絲毫不虞。

鬱綏出神地看著他,聽到自己的聲音被晚風吹得高高揚起:“你也猜到了我的目的,是嗎?”

“宋朗華作為鬱家的上門女婿,卻在婚前就搞出了一個私生子。在我媽媽去世之後,更是肆無忌憚地帶著這個私生子去各大場合,想要擴大他的人脈圈層。這其中也包括了你,商家的長孫。”

他偏過頭看他,眸光細碎:“我是為了氣他,才和商爺爺……”

他的話沒能說完,就被對麵的男生兀的打斷:“那我今晚幫你成功氣到他了。”

商訣低下頭,露在襯衫領口外的一截頸骨清瘦,臉上露出一點得逞的笑來,衝淡了身上的冷峻:“你有開心一點嗎,鬱綏?”

鬱綏不由自主地點了下頭,對方的眉眼彎起來,彎下腰來朝他靠近:“我隻喜歡綏綏一個人,也隻想和你做朋友,不希望被任何人插足。”那雙黑沉的眸子裡倒映出他的模樣,商訣的嗓音不急不緩,帶著少年特有的清朗:“這是獨屬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鬱綏的喉結滾了下,臉頰漫上熱意,他已經數不清今晚是第幾次臉紅了,但商訣的遣詞造句真的有很大的問題,他不得不和他強調:“商訣,喜歡不是這麼用的,插足也不是這麼用的,你的中文到底是從哪兒學的,亂七八糟的。”

方才那一瞬的奇怪氛圍被打破,商訣漫不經心直起身,懶洋洋地回答鬱綏的問題:“可我覺得沒有用錯,中國的電視劇就裡都這麼講,我的中文就是和電視劇學的。”

手機上不斷彈出取餐的信息,鬱綏頭疼地扶了扶額。商訣身上的麻煩太多,他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糾正哪一個,隻好擺爛,先去拿他點好的楊枝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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