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地“嗯”了聲。隨即漫不經心道:“可我想親。”
語氣自然得不能再自然,像是在討論明天是什麼天氣一樣。
鬱綏的眼睫毛簌簌地抖起來,像隻受驚的鳥
。他原先以為,商訣平常騷話連篇就已經很出格了,沒想到更出格的地方他完全沒有見識到。
感情這人之前還是收斂過的。
商訣的眸光從眼尾掠過來,眼底清亮,帶著笑意。
臉上的表情比之前的任何時候都要鮮活。
鬱綏直直撞進他的眼底,慌亂下移,然後停在了對方的嘴唇上。
剛剛就胡亂親了一下,他都沒感覺出來親吻到底是個什麼感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鬱綏乾巴巴地想——
商訣的嘴唇好像有點乾,親上去的時候有點涼,但,好像,很軟……
他不自覺舔了舔唇,抿了一下,突然有點心癢難耐
就親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雖然他沒談過戀愛,雖然這樣的進度好像有一點快,雖然商訣還在生病,雖然……
太多的雖然都抵不過這一瞬間的衝動,又或者說,不是衝動,是心動。
鬱綏握緊床單的手慢慢地鬆開,他飛快地眨了下眼,又大著膽子上前,飛速說了一句:“也不是不行。”
在商訣怔楞的目光之下,鬱綏在他的嘴上親了一下。
就是親得有點快,快到鬱綏還沒反應過來,他就退開了。
但力道有很重,大概是衝的太狠,鬱綏覺得他的唇瓣都是麻的。
肯定是業務不太熟練,多來幾l次估計就好了,鬱綏在心裡這樣安慰了一下自己,覺得沒什麼大不了。
反正地久天長。
而且這次,他體驗到了接吻的感覺。
他喜滋滋地往後退,餘光瞥見那隻金漸層正瞪大著眼睛盯著他看,突然又有些麵紅耳赤,剛想說些什麼,他的後頸猛地被人扣住。
“乾什麼……啊……?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的話被吞沒進吻裡。
商訣毫無征兆地親上來,扣在他後頸的那隻手格外用力,半強迫著他抬頭。鬱綏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覺得唇瓣一濕,商訣細細密密的吻落下來。
室內的溫度疾速攀升,有火星子在跳。
鬱綏聞到了商訣身上有些清澀的藥味,但更多的是薄荷的冷意。
他整個人被商訣圈在了懷裡,下頜微抬,唇瓣的肉被斯磨到有些發麻。商訣的牙齒有點硬,兩個人磕磕絆絆親在一起,毫無章法。
鬱綏不知什麼時候被捏住了下巴,張開了嘴。濕熱的舌尖鑽進他的口腔,舔過上顎,又將口腔內壁細細掃過一圈,一點一點吞噬著他嘴巴裡的津液,連帶著將鬱綏的意識一並吞沒。
他嘬著鬱綏的舌尖,吮得又急又凶,直到鬱綏覺得唇瓣發麻,舌根也疼,商訣才緩慢地鬆開一點,放緩了頻率,滾燙的溫度充斥在唇間,商訣慢條斯理地□□著他的舌尖,一直沒有離開。
他的臉腮變得滾燙,眼周的紅蔓延開,像片朦朧的霧。
脖頸熱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就連後腦勺也潮熱一片,鬱綏想躲,後頸滾燙的皮膚卻被商訣的大掌按住,緩慢地揉。
鬱綏徹底說不出話來,渾身的力氣都被抽乾,肩膀弓起來,像是過電一般,不受控製地抖。
嘖嘖的水聲又稠又密,在空蕩蕩的室內格外明晰。
金漸層原本還是老老實實窩在商訣枕頭邊的,不知什麼時候跳到了商訣的腿上,乖順地趴下,靜靜地晲著被鉗製的鬱綏。
它金黃的瞳仁在黑夜裡散出彆樣的光,熒亮一片。
不知過了多久,鬱綏胸腔裡的空氣被一點點擠壓殆儘,就連呼吸也變得困難。
他的眼尾被逼出一點淚意來,伸出手扯了扯商訣的衣服。
商訣察覺到他的意思,才慢吞吞地從他口中退出。
鬱綏這才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他喘著氣,指尖的薄肉被反複得揉撚,又不自覺抖起來。
“呼……呼吸,我要呼吸……”他費勁地擠出一句話來。
分明是咬牙切齒的,但卻實在是沒什麼威懾力。
肺部的空氣乾癟得厲害,被人儘數掠奪了個乾淨。
鬱綏喘了好一會兒,下意識舔了下唇,瞬間感受到微茫的刺痛感。
他深吸了一口氣,惡狠狠地把商訣退開:“誰讓你親我的?!”
商訣用指腹蹭了一下他破皮的唇角,心情很好,嗓音也有種漫不經心的懶散:“你讓的。”
他又湊過來,半跪著,像隻粘人的大狗,柔軟的發絲蹭在鬱綏的脖頸上,掀起酥酥麻麻的癢意。
“我什麼時候讓你親我了……”
鬱綏擔心他再親上來,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色厲內荏地開口。
商訣俯下身,將臥室裡的燈打開。
黑暗一下子被吞沒,隻剩下明晃晃的燈光,給兩人的臉上鍍了層剔透的釉,連眼睛也比在黑暗裡時更亮。
鬱綏實在是被親得有點可憐。
頭發被儘數捋在後邊,露出稠麗穠豔的五官來。
他眼底浮了一層濕漉漉的霧氣,襯得漂亮得眉眼漫出春色,眼尾的淚痣點綴在雪白發膩的皮肉上,唇肉發腫,覆了層透亮的水膜……
整張臉漂亮得過分,甚至有些糜豔。
商訣的喉結輕輕滾了一下,如願以償地伸出手撚了撚他的眼尾,將上邊濕濡的水汽蹭到下邊那顆淚痣上,語氣理所當然:“你剛剛說了,‘也不是不行’,不就是同意嗎?”
“嗯?綏綏——”
他的嗓音沙啞又低沉,糖霜一樣在耳根處化開。
鬱綏深吸了一口氣,一點都不想承認這是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
他原本隻想像學校裡的普通情侶一樣,貼一貼就行了,誰能想到商訣直接湊上來咬他。
他咬了咬牙,強撐著表情,嘴硬道:“我隻是說可以親一下,誰叫你這麼親的。”
“你懂不懂‘一下’是什麼意思?!!”
他說完,商訣腿上的金漸層像是在附和他一般,co仰起頭,緊跟著“喵”了一聲。
鬱綏想到自己剛剛
失態的模樣完全落入了co的眼裡,更加羞憤。
商訣半抬眼瞼,雙眼皮褶皺極深,襯得眼窩更加深邃。
他的頭發散亂,呼吸也有點亂,唇□□上一點血色,唇角還被鬱綏咬出了兩個缺口,同平日裡的冷淡模樣著實是大相徑庭。
他眼眸中攢出一點點不甚明晰的笑意,從善如流地同鬱綏道歉:“綏綏,對不起。”
態度極為誠懇,說出來的話卻假模假樣——
“你知道的,我沒談過戀愛,所以聽到你說可以親的時候太開心了,不知道會親得這麼凶……”
所以說這還是他的錯嗎?!
鬱綏不可置信地抬起頭,濕潤的眼睫耷拉下來一點,氣勢尤為不足。
他鬆開了捂著嘴巴的手,指著自己喊:“第一次?你騙誰呢,誰家第一次親嘴能親成這樣?!”
“我嘴都親破皮了。”
大概是他氣急敗壞地樣子太過好笑,商訣沒忍住,肩膀一聳一聳的,滲出一點笑意。
他舔了下自己嘴角的傷口,意有所指:“可是你也咬我了。”
但語氣委屈又無辜。
鬱綏一下子沒話說了,覺得商訣這人真是沒皮沒臉。
跟個衣冠禽獸沒什麼兩樣。
商訣的手不知什麼時候又回到了鬱綏的潮熱的發間,緩慢地收攏。
他放低了聲音,柔聲哄他:“真的是第一次,沒有騙你。”
“下次不會了,下次我會輕一點。”
“好不好?”
商訣的聲音近乎引誘。
鬱綏扯了扯唇角,絲毫沒有被他蠱惑。
他藏在被子下的腳直接踹在了商訣的身上,上挑的眼尾襯得整張臉都有些淩厲。
鬱綏毫不客氣道:“你還想有下一次,你想個屁吃。”
商訣的眸光漫不經心地掃過他的臉,十分自然地在心中修正了這句話。
嗯,我想個鬱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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