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連載(2 / 2)

“你咬我?”他嗓音都帶著震驚。

商訣的喉結滾了一下,呼吸滾燙,貼在鬱綏臉上的手輕輕地摩挲了一下。

“嗯,疼嗎?”

鬱綏怔怔地回答了句“不疼”,就咬了一下,有什麼好疼得,他隻是覺得,商訣這做法有點……有點奇奇怪怪的。

商訣得寸進尺地湊過來,嗓音有些悶:“那再親一下,哄哄你。”

鬱綏暈暈乎乎地又被親了一口。

商訣這人是不是有點太變態了,怎麼能有人一直這麼親啊……

鬱綏頭昏腦漲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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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鬱綏破天荒地沒踩點進教室,而是起了個大早,深思混沌地踏進了班裡的大門。

媽的,他總得知道,昨天崔喜軍到底有沒有把他認出來。

萬一真認出來了,他倒是好說,宋朗華那個王八蛋管不到他,他撐死挨兩句罵,但商訣不一樣,商訣的便宜父母不在國內,但爺爺總歸在。

商訣前天才在商爺爺那兒挨了罵,今天再犯這種事兒……

鬱綏想著想著,歎了口氣,有些擔心地掃了一眼身邊的商訣。

他爺爺應該不能接受商訣是個同性戀吧……

如果商爺爺知道他們倆在一起,會不會丟給自己幾千萬的支票,逼他離開商訣?

這種豪門電視劇裡的套路雖然狗血,但你彆說,還真挺常見的,鬱綏先前沒少見,隻是千算萬算,沒算到,這件事

有一天可能落在他自己的身上。

他又晲了眼商訣,對方注視到他的眼神,徐徐轉過頭來,微挑了下眉:“怎麼了?”

鬱綏一隻手托著臉,慢吞吞道:“在想,我們會不會變成苦命鴛鴦。”

男朋友腦子裡的想法還挺天馬行空,商訣伸出手,捏了捏他頰側的軟肉,矯正他的說法:“是鴛鴦,但不是苦命。”

“綏綏,我不會讓你受苦的。”

商訣剝了顆糖塞進他的嘴裡,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懶散,但眼神卻格外堅定。

鬱綏咬著嘴裡葡萄味的糖,眸光輕輕落在商訣的臉上,先前心裡的不安一掃而空。

他把嘴裡的糖用力咬碎,突然覺得自己的擔心很是沒有必要。

反正,就算被抓到,他也不會和商訣分手。

他坐直了身,都做好了和崔喜軍硬鋼的準備。

但奈何醒的太早,昨天又回去熬夜寫完了前天逃課時落下的卷子,寫到太晚,鬱綏困得要命,先前還強撐著挺直著背,結果腦袋一點一點,險些以頭搶桌,釀出一場血案。

好在商訣出手攔了一下,他才沒磕到。

鬱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見商訣好笑地看著他:“讓你多睡一會兒你不聽。”

鬱綏順勢趴了下去,嗓音含糊:“我好困。喜軍來了你叫我,彆自己扛著……”

商訣把自己的外套疊成了一個方正的形狀,放在了鬱綏的桌子上,讓他抱著趴著睡。

再醒來的時候,是宋臣年在自己的耳朵跟前叫喚。

“你們是沒看見,一大早的,給喜軍氣得夠嗆,他守在體育班門跟前站了半個多點兒了,頭都凍紅了,把那群體育生都逗樂了。”

“結果進來的人沒一個願意承認昨天去了那片小樹林,還都找出了人證來反駁他。喜軍非說那個女生是有一米八,不是練排球的就是練籃球的,結果這兩個隊都出去比賽了,體育班一個過180的女生都沒有。不過你們說,換了哪對小情侶逃過了他的追捕,願意主動承認啊,人家又不傻,上趕著挨罵呢……”

鬱綏迷迷糊糊地抬起頭,腦子還在混沌,口不擇言道:“對啊,我又不傻……”

方才還鬨哄哄的後排倏地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齊刷刷地盯著他的臉看,大家的表情不一,但其中,以宋臣年的表情最為誇張,他驚疑不定地看著鬱綏,嘴長得能塞得下一個雞蛋。

鬱綏的腦子猛地清醒過來,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他磨了磨牙,欲蓋彌彰地補充道:“我又不傻,要是換我,我也不願意承認。”

宋臣年長呼出了一口氣,推了鬱綏一把,“綏綏,你下次說話能不能彆這麼大喘氣,嚇我一跳。”

鬱綏皮笑肉不笑地“哦”了一下,旁邊的商訣憋著笑看他。

宋臣年驀地被他打斷了剛才要說的話,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誒,說起來,鬱綏,你和商訣昨天晚上去哪兒了啊,怎麼我們一回頭你們倆人就沒了?”

他嘟囔著: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倆也去鑽小樹林了……”

鬱綏嘴角的笑一僵,腦海裡猛地想起了宋臣年昨天在他們耳朵跟前念叨的那幾句話。

“拉手?十指緊扣那種?”

“還要抱吧,要是我談戀愛,我肯定會攬著我女朋友的腰,把她攬進我的懷裡……”

“還有接吻……”

他垂在桌沿下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前所未有的心虛。

宋臣年說的那些事,鑽小樹林,牽手,擁抱,接吻……

他媽的,他和商訣一個沒落。

“你們走的太快了,我蹲下來係了個鞋帶你們就沒影了……”鬱綏胡亂編了個借口。

對麵的宋臣年皺起了眉:“你昨天那雙鞋哪兒來的鞋帶,不是固定式的嗎?”

鬱綏:“……”

媽的,宋臣年什麼時候有這麼驚人的觀察力了?

鬱綏憋了半晌,憋不出話,好在商訣及時替他解了圍:“是幫我係的,我的鞋有鞋帶。”

鬱綏:“……”

誰家同學之間會說互相幫忙係鞋帶啊……

教室裡的女生看他們的目光也奇怪了起來。

宋臣年還在繼續盤問:“但是我們回頭找你們倆了啊,你們倆壓根就沒在那兒。”

鬱綏額頭的青筋跳了又跳,想把宋臣年的嘴巴給封住。

“我們換了條路走。”他咬牙切齒地解釋。

宋臣年一臉篤定:“不可能,那跟前回宿舍的路就隻有一條。”

他驀地湊近,臉上掛著賤兮兮的笑容:“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偷偷溜進小樹林裡,去偷看他們小情侶是怎麼約會的了。”

鬱綏否認的話一下子卡在了嗓子眼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宋臣年這腦回路,還挺山路十八彎的,

但對方給了借口,鬱綏沒有不用的道理,於是順著他的意思點了點頭:“對,我去小樹林了,你滿意了嗎。”

身後倏地傳來一道陰惻惻的聲音:“什麼小樹林?”

鬱綏的椅子半翹著,靠後的兩隻椅子腿搖搖欲墜,他聽見聲音,下意識地回頭看過去,猝不及防看見崔喜軍那張打臉,險些一股腦摔下去,把自己摔成兩半。

椅背被商訣出手扶住了,硬生生給按了下去,與地麵撞擊,發出了一聲清脆又聒噪的響。

“主任。”鬱綏訕訕地笑著,企圖蒙混過關。

對麵的崔喜軍微眯著眼,腦袋光亮,的確被凍得有些紅,他神色莫名地打量了鬱綏半晌,突然搭上了他的肩膀,強硬道:“給我站起來。”

鬱綏的心猛地一跳,強撐著站起來,但故意坨了背,企圖讓自己的身高看上去再低一些。

但崔喜軍一點兒都沒有被迷惑到,他摸著自己光滑的腦袋,越摸越起勁兒,到最後,茅塞頓開似的,還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崔喜軍:“我就說怎麼那麼不對勁,昨天追那兩個小兔崽子的時候,

我就覺得其中一個人眼熟。”

作為東城首屈一指的重點高中,一中的教學製度嚴苛,學生也大都上進,都鉚足了勁想要考過重點大學,還真沒幾個人願意去違反校規校紀的。

所以崔喜軍自從上崗以來,其實抓到最多的違紀的學生,也就是那群按捺不住自己心思的早戀的學生。

但有一個人不同,就是鬱綏。

這兔崽子自從開學以來,就在不斷地給崔喜軍找麻煩。

崔喜軍都數不清他抓到多少次鬱綏逃課,追他都快追出習慣來了,要不是昨晚那片樹林子裡實在太黑,他絕對能在第一時間把人認出來,也不至於在體育班蹲守了一個早上。

想到這兒,崔喜軍有些生氣,他鼻梁上的鏡片寒光一閃,嗓門很大,極具威嚴:

“鬱綏,你給我老實交代,昨天和你在小樹林裡約會的是哪個女生?”

鬱綏張了張口和崔喜軍據理力爭:“主任,我沒在小樹林裡和女生約會。”

他說的斬釘截鐵,臉上絲毫沒有心虛的神色,眼神也格外坦蕩。

崔喜軍狐疑地晲了他一眼。

鬱綏絲毫不懼,畢竟這話本來也沒說錯,他的確是沒和女生在一起約會……

他約會對象正氣定神閒地在他跟前坐著呢。

鬱綏悄悄低頭,眸光往商訣的方向掃了一眼。

這人微微低著頭,狹長的眼尾輪廓被勾勒得極深,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的神思不自覺偏移,猜想起商訣此刻的心思。

他這副散漫的樣子落在崔喜軍眼裡,就變成了另一個味道,崔喜軍額頭的青筋一跳一跳,直接揮手拍上了桌子:“鬱綏,你是在挑釁我嗎?我跟你說話,你就這麼走神?!”

“之前逃課也就算了,現在還學會早戀了是吧——”

崔喜軍的嗓門震天,彆說實驗班了,整個走廊都能聽見他的聲音了。

鬱綏張了張口,剛要辯解,就見身邊的商訣一臉平和地站了起來,對著崔喜軍糾正:

“崔主任,昨天晚上和鬱綏約會的不是女生。”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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