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2 / 2)

也不知道誰從小到大抓著他的一點糗事就像抓到香餑餑了,死都不肯撒手,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告一遍,再被他揍一遍才肯老實。

這回輪到宋臣年心虛了,但被瞞了這麼久,作為發小,他還是不服氣:“所以商訣這個豬什麼時候開始拱你這顆白菜的?”

前兩天還在稱兄道弟,恨不得拽著商訣的手和他說冰釋前嫌的人,現下一臉仇視的看著他,露出一副老丈人的模樣。

商訣冷冷地晲著他,眼尾狹長,眸底的光越發暗了。

鬱綏仔仔細細估算了一下日子,摸了摸鼻子,小聲道:“也就一個多月。”

宋臣年“嗷”了一聲,恨不得把嗓子喊劈了,“他怎麼這麼早就開始謀算你了,黑心肝,滿肚子壞水,我就說上次我過生日,他好端端地湊過來乾什麼……”

折騰了一晚,窗外的天色潑墨似的黑,時鐘滴滴滴滴地往前走著,商訣按亮了手機,瞥了眼屏幕,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所以你打算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他嗓音冷淡,抬眸時,眼底的不近人情越發明晰,像個冷凍的冰坨子。

宋臣年被這麼擠兌,也不肯退讓半分,他扯著唇角笑了聲,反問:“我憑什麼不能在這兒待?”

商訣倚在牆邊,眼神黑沉,眉眼冷淡:“我們要約會,你是要在這裡當電燈泡嗎?”

他故意提醒宋臣年他和鬱綏現下的關係,刻意咬重了“約會”這兩個字眼,語氣怎麼聽怎麼囂張。

宋臣年氣得麵皮泛紅,他的眼珠子在鬱綏和商訣身上繞了一圈,實在想不到,他兄弟和人約會是副什麼樣子。

大概是很強硬地統治著商訣?

宋臣年又偷偷瞄了幾眼鬱綏,他兄弟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床上拆禮物,手段暴力,半分不想加入他們倆的戰況。

宋臣年咕咚咽了下口水,忍不住腹誹,他兄弟這麼強硬的一個人,談起戀愛來,不會也是很凶的那一種吧?商訣這細胳膊細腿的,能受得住嗎……更何況鬱綏脾氣還大,規矩也多,真要動起手來,七八個人都打不過他……

商訣肯定會被鬱綏收拾的服服帖帖,甚至於伏低做小,這麼一想,商訣還怪可憐的……

“你真的想當電燈泡了啊?”商訣冷淡的

嗓音再度襲來;

宋臣年猛地清醒過來,在意識到商訣在毫不留情地趕客之後,氣得跳腳:“嘿,你還敢明目張膽地趕人了?”

“鬱綏,你看他!”宋臣年扭頭看向鬱綏,期盼鬱小少爺能分身主持一下公道。

鬱小少爺這回倒是理了,隻是明顯不是向著他這邊的,“宋臣年,叔叔和阿姨可能在找你了,我感覺你也的確該回去了……”他語氣還是有些許的心虛,但也很期待商訣說的約會。

宋臣年滿眼不可置信:“鬱綏,你就這麼棄兄弟於不顧嗎?”

鬱綏摸摸鼻子,提醒他:“商訣是我男朋友,男朋友總歸要有點特殊待遇嘛。”

商訣挑眉,周身的冷氣壓驟然回升,臉色好看了不少。

最後宋臣年是憤憤離開的,臨走時還不忘甩了個門,彰顯他的憤怒。

鬱綏看著宋臣年風風火火離開的身影,扭過頭,眼皮半掀,狐狸眼水光瀲灩的。

室內的溫度很高,鬱綏一早脫了那件西裝外套,隻留下了件單薄的襯衫。他胸前的溫莎領微微搖晃,脖頸細瘦,兩片肩胛骨深凹著,整個人乾淨又漂亮,像是在午夜深處絢爛盛開的花。

屋裡終於安靜了,隻剩下了他們兩人。

商訣俯下身,將鬱綏整個人囫圇圈進懷裡,籠在他的陰影裡,俯下身湊過去啄了啄鬱綏的嘴唇。

起先還是慢吞吞的,鬱綏拽著他的衣領,仰起脖子,下意識地迎合他的動作,用舌頭舔了舔商訣的唇縫。商訣頓了一下,下一秒,徑直撬開他的唇縫,舔過上顎,將他藏在深處的舌尖含入口中吮咂。

鬱綏短促地喘了聲,倒也沒之前那麼失態,但依舊有些跟不上商訣的攻勢。

少年人吻得有些凶,牙齒磕磕絆絆地撞在一起,鼻息混亂而滾燙,鬱綏被困在他臂彎下的方寸之地,避無可避,沒忍住又咬了一口商訣。

沒咬破,但大抵還是有些疼的,因為商訣報複一般,又咬了回來。

鬱綏眼睫顫動這,眼尾暈開一片酡紅,唇瓣腫著,水光淋漓的,很好欺負的樣子。

商訣彎著腰,抵著鬱綏的鼻尖,親昵又繾綣,他伸手將鬱綏往上抱了抱,對著鬱綏的側臉又咬了一下。

微微的刺痛襲來,昨天剛被咬的印子才消下去,商訣今天又來這一招,鬱綏臉頰泛著紅,用膝蓋撞了撞商訣,沒好氣道:“商訣,你是不是有點得寸進尺?”

都說了彆亂咬人了。

商訣沒反駁,騰出的一隻手撥弄著他給鬱綏紮的小辮子,眼尾微挑,心情很好的樣子。

“不是得寸進尺,是恃寵而驕。”商訣巧妙運用新學到的成語。

鬱綏好心提醒他:“屁,這詞兒是古代形容小妾的。”

商訣毫不在意,略一思忖,矯正了自己的說辭:“那我是——恃愛而嬌。”

倚仗的——是鬱綏的偏愛。

很少能見到商訣這幅樣子,鬱綏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忍不住笑:“你是怎麼把這種

調/情的話說的這麼冷淡的。”

“不過還蠻符合你冰塊兒臉的人設。”

鬱綏把他推開,理了理被揉的皺皺巴巴的襯衫,湊過去問商訣:“所以一會兒還有約會嗎?”

他語氣期待,狐狸眼亮晶晶的。

商訣嗯了聲,把他鬆開後道:“還有禮物沒有送。”

鬱綏慢吞吞張大了嘴,有些疑惑:“怎麼還有禮物沒送嗎?我覺得那頂冠冕就已經很貴了。”

商訣搖頭:“那隻是其中一個,還有彆的。”

鬱綏咂舌,忍不住勸阻他:“其實有一個就夠了,不然你也有點太敗家了。”他嗓音含糊:“你老實交代,那頂冠冕你花了多少?”

商訣言簡意賅:“沒多少,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商家家大業大,幾乎是東城裡數一數二的世家,可比他外公這種半路發家的人家底要厚上許多倍,商訣都這麼說了,鬱綏也沒再矯情,他拖著下巴,盤腿坐在床上,安安靜靜地等待著商訣的禮物。

禮盒被藏在了套房的櫃子裡,有兩個,純白的顏色,上邊用水墨畫出了一大朵盛開的繡球花。

蛋糕上的花也是繡球,鬱綏托著腮,察覺到了商訣的心思,故意問他:“怎麼會想到用這個無儘夏?我看彆人都喜歡送玫瑰——”

“有人給你送過嗎?”商訣反問。

鬱綏一噎,印象之中,好像還真有,還是好大一束,硬塞到他懷裡的。

鬱綏:“當然沒有!”他音調提高,試圖掩飾自己的心虛。

商訣慢悠悠地收回眼神,不疾不徐回他:“因為無儘夏,是你第一次送給我的花,也是我唯一收到過的,隻為我而送的花。”

鬱綏早猜到了緣由,但還是忍不住彎了眉眼。

他挑了小的那個禮盒打開,裡邊靜靜躺著一枚銀色的鑰匙,聯想起方才商爺爺說的那些話,鬱綏扭過頭,試探性詢問:“這該不會是商爺爺說的房子吧?”

如果是,這效率也太高了,這還沒等一個小時,鑰匙就送到他手裡了。

商訣搖搖頭,“不是爺爺送的,是我送的。這是我自己出錢,買給你和我的房子,下半年就要搬校區了,舊校區這邊的房子沒法兒再住著,我不知道你那邊是什麼樣的情況,但也知道,你不可能再回到宋朗華身邊。所以我想,你需要一個家。”

“不是簡簡單單的房子,也不是冷冰冰沒有人情味的住所,更不是一開門就空蕩蕩隻剩下黑暗建築,我想給你一個溫馨的、隻有我們兩個還有co和可樂的家。”

“鬱綏,我從不輕易對人許下承諾,因為總覺得,語言有時是這個世界上最蒼白無力的東西,行動往往更加可靠,但有些話我該說出來,是想讓你安心。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也太倉促,未來的日子更是難以窺見一星半點,但我相信,未來,我的生命裡一定會有你。我知道你沒有安全感,總喜歡自己逞強,也有太多太多的顧慮,所以先斬後奏把我們的事告訴了爺爺。他說,他很認可你,

叫你不要擔心。”

“無論是他,亦或是誰,都不會成為我們生命裡的阻礙,也不會成為我們之間的矛盾,我想讓你安安心心地和我在一起,有什麼問題我來解決,有什麼困難我來承擔……我會一點一點填平我們生命中出現的傷痕,還給我們一個美好的未來,所以鬱綏,你願意接受這個禮物嗎?”

冰涼的金屬鑰匙折射出冷硬的光,於鬱綏而言,“家”好像是個再難以觸摸的詞彙。

老宅成為了記憶裡遙遠的模糊光斑,更因為宋朗華而蒙上了一層晦暗的陰翳,那裡於他而言不再是家;東城一中附近的複式彆墅也隻是鬱瑤名下最普通不過的一處房產,裡邊大的可怕,除了可樂的犬吠聲,好像再也感受不到一點溫度,聽不到一點聲音;至於宋朗華幾次三番想帶他回去的那個“家”,於他而言,更是肮臟醜惡的泥潭,他永遠不會踏足……

他任性又妄為,脾氣更是一頂一的大,平常發火是常有的事情,更彆提對商訣一貫頤指氣使……

鬱綏的眼眶漸漸紅了,他有些手足無措,但又強撐著麵子,裝作很無所謂的樣子:

“商訣……你怎麼這麼呆?”

“哪有問人家要不要收禮物的。”

他抓走了商訣手裡的鑰匙,嗓音有些鈍:“既然給了我,就不能反悔了,不然我會把你拎到商爺爺那裡告狀的。”

他難得有這樣孩子氣的模樣,眼睫半闔著,眼尾濕潤,抬眸看人的時候,眼眸澄澈,像塊兒乾淨的玻璃。

商訣揉了揉他的頭,眼眸微彎,笑意繾綣。

距離十二點還剩下一個小時,鬱綏將鑰匙緊緊握在了手裡,尖銳的鋸齒印在掌心,留下斑駁的紅痕。

良久,鬱綏轉過頭朝商訣道:“商訣,我想帶你去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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