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玄說過,槍打出頭鳥。
黎蕪不喜歡麻煩的事。
有吃有喝有住,還有小貓,對他來說已經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隻是有點兒想念父皇和母後。
……還有霍玄。
一想到這兒,黎蕪不禁又落寞了起來。
“出去。”話一直很少的齊懿突然開口,那幾個男女立馬不敢再多嘴,恨恨地瞪了一眼黎蕪和賀思喬後,互相推搡著離開了會議室。
賀家的人因為前幾天賀思喬被襲擊的事情,今天來到了Discovery大廈,準備跟公司高層談一談。
“我先出去一下,”賀思喬從一閃而過的開關門縫隙中看到了自家姐姐的助理,緊忙拉著齊懿站起身來,對黎蕪說道,“等我回來之後,咱們就回你家裡去接小貓,等我哈!”
跟自家姐姐的脾氣相比,賀思喬幾乎可以說得上是隻小白兔了,他實在不敢讓可憐的公司高層單獨麵對自己的暴躁姐姐。
會議室裡恢複寂靜。
黎蕪疲憊地靠在椅背上。
伴隨著這幾日始終沒有退去的頭暈目眩,他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小黎,你怎麼了?”彭清竹細心,最先看出黎蕪的不適,急忙搭住他的肩膀。
黎蕪抿抿唇:“……頭暈。”
聞到洗手間裡的那陣刺鼻的味道之後,就暈得更厲害了。
“隻有頭暈嗎?頭痛不痛?”見黎蕪輕輕點了點頭,彭清竹忙翻起自己的包。
彭清竹的背包裡有不少藥,除了舞蹈生必備的膏藥和鎮痛消炎劑之外,還有很多日常的藥品以備不時之需。
“啊,找到了,”彭清竹從包裡拿出一個藥盒,“我平時練舞偶爾也會頭暈頭痛,吃這個特彆管用。”
黎蕪能夠感受得到,彭清竹和麥楷都是非常好的人,所以當然也不會懷疑他們給自己的藥,雙手分彆接過彭清竹遞來的藥和麥楷遞來的水杯,暈乎乎地將藥吃了下去。
“這個大概什麼時候有效果啊?”麥楷問道。
彭清竹幫黎蕪捋了捋發梢,回答麥楷道:“我每次吃的時候,大概二十多分鐘就能見效了,先讓小黎休息一會兒,等等看看效果吧。”
如果還是不行,就要去醫院了。
***
半個小時過去了,黎蕪並沒有好轉,頭還是暈得厲害。
“小黎,你怎麼了?”正巧推開會議室門的蔣俞大步走過來,擔憂地問道。
不得不說,黎蕪剛剛在會議室裡的表現讓蔣俞大為驚喜和解氣。
他跟在戴向磊身後把人送到了電梯、又去了趟老總的辦公室之後,就趕快回到了會議室,準備好好跟黎蕪嘮一嘮有關於他力氣方麵的事。
可一進會議室,就見到彭清竹和麥楷圍著黎蕪,一臉緊張的樣子。
……這是怎麼了?
掰筷子掰得傷元氣了?蔣俞心道。
黎蕪的意識原本就昏昏沉沉的。
此時聽見蔣俞的聲音,起初有些恍惚,可由於聽到的是剛剛和彭清竹問他的同樣的問題,就給出了同樣的回答。
“……頭暈。”黎蕪說完,就無力地趴在了桌子上低頭休息。
“這不是有藥嗎?吃點藥啊,”蔣俞說著,就從桌子上拿起藥盒,“誒,我每次也是吃這個牌子,很管用的。”
麥楷奪過藥盒:“哥,你擱這兒套娃呢,他剛吃過一遍了。”
聽到這話,蔣俞不由覺得黎蕪的這個反應似乎不太對勁兒,於是又伸手從麥楷的手中拿過那個藥盒,打開說明書看了一眼。
“我再仔細看看這個藥主治什麼……”蔣俞看著看著,臉色突然變得有點兒怪,再抬起頭來,欲言又止,“這個主治的症狀倒是沒有問題……”
麥楷也心頭一懸:“但是呢?”
往往這種語氣後麵都會接一句“但是呢”才顯得正常。
蔣俞“嘶”了一聲:“藥確實是治頭暈的沒錯,隻是有個不良反應,是……”
“不良反應是什麼?”麥楷好奇心被勾起來。
“這個不良反應……”蔣俞欲言又止,“是頭暈。”
麥楷:“???”
黎蕪:“……”
治頭暈的藥,不良反應是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