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她就有一種想把知道這些事情的人都砍掉的衝動。
算了,直接連世界都一起毀滅掉算了。
明明她在喜歡服部之前是一個性格蠻酷的人,怎麼到了這群人麵前完完全全就亂套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地想著這些事,身旁也慢慢地積攢了一些來者不善的花臂男人。
“喂小妹妹,一個人來這裡喝酒啊?要不要我們陪陪你?”
青木憐抬起頭——她本身長相就沒有什麼殺傷力,算是身邊人都喜歡的溫柔那款。現在喝了酒後麵色酡紅的樣子更是讓人覺得好欺負——她眯著眼,將這幾個人上下打量了一番:
“啊……”
那幾個人以為她同意了,便笑著坐了下來。
“小妹妹,今年多大了啊?”
“快五十了。”她又仰著頭喝了一杯。
“哈哈哈哈哈你可真愛開玩笑,”那大哥有些不爽,但還是道,“看著才二十出頭吧,工作了?”
“嗯。”
“什麼工作啊?”那幾個男人慢慢靠近她,鼻息間噴灑著一股酒氣,“這麼晚了還在喝酒,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散打教練。”
那男人自然不信:“身材這麼窈窕的散打教練啊。”
也許是他的措辭太油膩了,也許是他身上臭到讓人無法忍耐了,青木憐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他似乎覺得這樣的性格格外有意思,繼續道:“有男朋友了?”
女人喝酒的動作一頓。接著,她若無其事地將酒杯放在桌上,再次斟滿了酒。
那男人就看著她這幅冷著臉卻絲毫沒有表現出拒絕的樣子。他咧開嘴笑道:“怎麼?想請我喝酒?”
“我說過了吧。”
“嗯?”
青木憐站起身,將酒一點一點往他頭上倒,絲毫不懼道:“我說過了吧。”
“老子是散打教練,你聽不懂人話嗎?”
64.
服部全藏來到居酒屋的時候,就看到了這樣一幅畫麵。
五六個男人圍著這個醉紅了臉的女孩。她倒酒微微垂眸的樣子讓人看不透她在想些什麼——服部全藏想,她可能很害怕吧。
說實話他不太了解這個女生。儘管和她接觸的時間很長甚至接觸的距離也很近,但他們並沒有過多交談過。
以前就診的時候,那個女人對待他就像對其他的患者一樣,溫柔又體貼,說話的聲音也極清潤。
似乎是一個極柔軟的女孩子。
後來她被一個天人患者纏上,他衝進去救下了她——那個也許應該感到害怕縮在一旁的女孩,一邊踹天人泄憤,一邊說“本來上班就煩”“估計等一下就被炒了那我先踹死你不過分吧?”。
他那時候看著溫柔的主治醫生那麼狂野的樣子,第一反應是:
好像有點可愛。
——以前一直都是那副很溫柔的樣子,猛然撞見她那麼狂野的模樣,突然有一種啞然失笑的感覺。
至於第二反應——她要被吵了嗎?
有點失望啊。
說來也巧。那天晚上,趕著送外賣的他在街上碰見了手上拿著酒瓶臉醉得通紅的她。那個在白天叮囑他“不要喝酒哦”的溫柔醫生,在夜晚喝得酩酊大醉,大喊:
“老子被炒了天人都去死吧啊啊啊!!!死!死!讓天人滾出地球!去死吧天人!!!”
——怪可愛的。服部全藏看著她氣急敗壞的樣子,這麼想道。
這樣的她果不其然吸引了一堆夜不歸宿的天人。武力值為0的她一點也不怕,把酒瓶當作武器往彆人身上揮——
她怎麼可能打得過?
服部全藏看了看快要冷掉的披薩,又看了看戰況危急的她,還是歎著氣過去幫忙了。
說起來……那一天的她,臉紅得和今天一樣啊。
他在腦海裡一點點勾勒那天她的模樣。接著,發著呆的他就被眼前的一幕打斷了。
青木憐把酒往大叔的頭上倒,嘴裡還囂張道:“一直往彆人身上湊真是臭死了,自己不會聞聞自己身上什麼味嗎?”
那男人惱羞成怒,畫著刀疤的臉看起來凶神惡煞:“你,可彆給臉不要臉。”
青木憐絲毫不懼:“死。”
大哥愣了一下,眯著眼道:“你說什麼?”
“死。”喝醉酒了之後,她的意識變得混沌,但膽量仍然驚人,“天人都給我去死。”
“操,老子又不是天人。”他嘴裡又罵了幾句,伸出手推搡她。
“所以呢?”她惡狠狠地看著那個男人的眼睛,拿著酒瓶往他臉上砸,“不是天人也給我去死。”
“都給我死!死!死!死!”
好炸裂的精神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