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2 / 2)

我給男主做母後 晏央 10323 字 8個月前

榮王這般說著,俊朗的麵容上笑容加深了些許,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看著梁國夫人:“夫人覺得,本王如何?本王的正妻之位如今正虛位以待,若是夫人願意,本王的正妻之位便為夫人留著。”

聽到榮王的話,梁國夫人心動了。

梁國公不喜歡她,過了大婚之夜,便再也沒碰過她。

守了數年活寡,梁國夫人心中自然對自己名義上的丈夫梁國公滿腹怨言。

如今,有個比梁國公更加年輕英俊、富有權勢的男人站在她的麵前,說要娶她,若說她毫無意動,才是假話。

隻是,梁國夫人到底不是當初那個一心嚷嚷著要做皇後的天真少女了,意動過後,她很快便開始質疑榮王的動機。

哪怕梁國夫人再怎麼覺得自己地位尊崇足以與天下間的好男兒相配,也不會認為榮王一個重權在握且前途無量的親王會喜歡上比他大了整整六歲且還是有夫之婦的自己。這年頭,越是有權有勢的男人,便越喜歡找那等年輕鮮嫩的女郎,除了昭睿帝這個奇葩之外,梁國夫人至今還未見到第二個例外,也不相信榮王會成為例外。

“你為何要娶我,我又為何要嫁你?”梁國夫人意態慵懶,看似隻是隨口一問,實則神經已悄然緊繃。

對於梁國夫人的防備,榮王笑了笑,卻並不放在心上。

“本王曾聽人說,夫人幼時,有人說夫人有鳳命。本王願意親手摘得那頂鳳冠,戴在夫人頭上——在本王看來,也唯有夫人配得上這頂鳳冠,先皇後方氏不配,雲相之女更是不配!”

他這番看似豪氣衝天的話語中,野心已是昭然若揭。

梁國夫人也瞬間明白了他的意圖:“你是想讓我嫁給你,而後助你登上帝位?”

她明知道榮王隻是哄她開心,但不得不說,榮王踩著方皇後與雲蓧捧她的這番話,實在是讓她心中無比暢快。

榮王搖搖頭:“不,是我登基之日,以十六抬大轎將夫人從中門迎入宮中!”

這是一個布滿了蜜糖的陷阱,榮王將蜜糖明明白白地擺在了梁國夫人跟前,就看梁國夫人是否願意往下跳了。

他與梁國夫人接觸良久,已弄明白了這個女郎的底細。

這是個虛榮心極強的女郎,因洛馨蕊出身高貴,一落地就被身為皇後的姑姑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疼愛,也養成了她極高的眼光。

作為天之嬌女,她要什麼有什麼,極少有東西是她得不到的,也正是因此,她才會對始終得不到的東西耿耿於懷,念念不忘。

她的執念從前是表兄昭睿帝,可在昭睿帝當眾說她比不上方皇後一根頭發之後,她對表兄徹底死了心,這份執念就變成了皇後之位。

再加上,後族洛家青黃不接,青年一代子弟均不成氣候,已呈現衰敗之象,若不是仗著家中出了個太後,隻怕早就被踢出京城一等世家之列了。梁國夫人的母親洛夫人便時常在梁國夫人跟前感慨,說她當初若是能嫁給昭睿帝就好了,如果洛家能再出一個皇後,她們也就不必為下一代小輩而操心了。可以說,正是洛夫人親手把“成為皇後”這份執念種在了梁國夫人的心中,且不斷加深。

先前華陽郡主與榮王隻是以金錢賄賂梁國夫人,梁國夫人自然不會一門心思為榮王打算,頂多給榮王幫些小忙。

可這回,榮王以皇後之位相誘,他就不信梁國夫人會不上鉤。

“為何不是先成婚,後登基?若是你騙取了我的鼎力支持而後毀約,又待如何?”在動人心弦的利益跟前,梁國夫人竭力保持著最後的清醒:“我不信你!”

“我可以先給夫人寫一封婚書。我若是不遵守約定,夫人便將這封婚書拿出來,讓我被所有人唾棄!”

榮王湊到梁國夫人耳邊說道,姿態親昵而又曖昧:“夫人難道不想在最為風光的時候甩掉梁國公,好生給他點顏色瞧瞧麼?”

“再者,這皇後之位,唯有我能給夫人。當今不能給,宸王不能給,其他人更不能給,夫人可要想清楚了。”

聽聞此言,梁國夫人的目光漸漸變得堅定起來。

……

回過神來的梁國夫人看向昭睿帝的眸光中帶著隱藏得極深的惡意。

這時候,禦醫已在為昭睿帝診第二輪脈了,從禦醫凝重的神色中,可看出,結果不容樂觀。

於是,梁國夫人心中的惡念就更盛了。

梁國夫人本不是一個膽大包天之人,她心高氣傲,但許是被洛夫人打擊慣了的緣故,做事有些瞻前顧後、猶猶豫豫的。若是昭睿帝好好兒的,興許她還不會冒出那些個大逆不道的念頭來。

然而,昭睿帝倒下了。

他就這麼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似乎下一刻就要沒了呼吸。

梁國夫人看著這一幕,心中的惡念便如湖畔的雜草一般開始瘋漲了起來。

此時,昭睿帝還未正式宣布準備過繼榮王還是宸王為嗣子,若是他就這麼駕崩了,梁國夫人有極大的把握能夠說動太後,讓太後拿出一份昭睿帝的“遺詔”來,聲稱昭睿帝屬意者為榮王。

梁國夫人目光漸漸從昭睿帝身上轉移到雲蓧身上。

一旦昭睿帝駕崩了,害死昭睿帝的雲蓧自然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太後與梁國夫人可憑“謀害帝王”的罪名將雲蓧扣在手掌心中,用雲蓧來牽製宮外的雲相。如此一來,料雲相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就在梁國夫人浮想聯翩之際,太後與雲蓧的對恃已有了結果。

太後本是要將雲蓧給押下去重罰的,郝公公為了幫雲蓧躲過此劫,隻得如實告訴太後,昭睿帝是錯將雲蓧當成了先皇後,後來發現雲蓧並非先皇後,激動之下,方才急怒攻心暈了過去。

如今昭睿帝人雖昏迷著,手中卻還牢牢攥著雲蓧為他縫製的香囊。太後若是趁著昭睿帝昏迷期間處置了雲蓧,隻怕昭睿帝醒來,又要上演一出急怒攻心。

“太後娘娘,您且想想,雲小姐正是因皇上對她的看重,在宮中的地位才這般超然,她何必要故意把皇上氣暈過去?整個宮中,除了您之外,就屬雲小姐對皇上的病情最為上心了。皇上好了,她的日子才會過得更舒坦不是?”

郝公公的話,讓太後產生了動搖。

聯想到昭睿帝這些日子以來對雲蓧的重視,太後覺得,郝公公說的興許是真的。

太後又將當時在附近侍奉的其他宮人傳了上來單獨詢問,說法皆與郝公公的說辭一般無二,這才徹底信了郝公公的話,將對雲蓧的敵意暫且放下大半。

“既如此,皇帝昏迷的這段時間,你就呆在皇帝的病榻前伺候皇帝。若是皇帝有什麼不好,哀家便找你問罪!”

太後嚴厲地瞪著雲蓧,心中卻暗道,若昭睿帝真是因為這個原因昏迷的……她定要讓昭睿帝得償所願。

隻要昭睿帝需要雲蓧做先皇後替身,她就得規規矩矩老老實實地做著!

至於雲蓧是宸王的準未婚妻?

太後表示,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讓昭睿帝儘快恢複健康。為了讓她兒子重新燃起求生的意誌,她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太後姑姑,侍疾之事頗為辛苦,表哥這裡隻雲小姐一個人侍奉著,隻怕您也不能放心。不如,這侍疾之事,由我與雲小姐輪流做吧,我一日,雲小姐一日,您看如何?”梁國夫人忽然出人意料地開了口。

太後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這丫頭,當日不是曾說過,再也不要與你表哥獨處了嗎?怎的如今又變了主意?”

昭睿帝曾那般下梁國夫人的臉麵,梁國夫人又不是個麵人,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兒脾氣?

深受太後寵愛的她早早便在太後跟前念叨過,說昭睿帝態度太過冷漠傷人,她再也不要與他單獨相處。太後記得,當時她還安慰了梁國夫人好一陣兒。

梁國夫人扭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雖,雖說我不喜表哥對我態度這般冷漠,但如今正是表哥的緊要時候,我也不忍心看著您日日為表哥懸心啊。”

太後聞言,心中一暖,暗道這侄女沒白疼,平日裡雖說脾氣驕縱了些,可關鍵時候還是向著她的:“既如此,那……”

她剛要答應梁國夫人的請求,就聽雲蓧出言道:“多謝梁國夫人的好意,隻是我一個人侍奉皇上忙得過來,還有坤澤宮的宮人們給我打下手,實在不需要梁國夫人這般‘委曲求全’。梁國夫人好生陪在太後身邊,代皇上向太後儘孝,對於皇上而言,就已極好了。”

梁國夫人素日裡恨不得離昭睿帝遠遠,今兒個忽然轉了性,主動提出要來為昭睿帝侍疾,這事兒怎麼想怎麼不正常。更何況,方才梁國夫人看向昭睿帝時眼中閃現的惡意,雲蓧可沒有錯過。她絕不能坐視這樣一個居心叵測之人接近昭睿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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