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沒意思。

實在不行去入個水算了。

他讓下屬開車把自己送到離水質最好的某條河不遠的地方,隨口扯了個要去打探情報的借口,打發了猜出他要跳河但又不敢勸的下屬,自己一瘸一拐向河走去,然後心情愉快地縱身一躍!

“嘩啦”一聲,他跌入水中,安詳地放任自己沉入水下。

河水將他包裹,水下的世界模糊了視線也模糊了一切聲音,就連思緒似乎也在河水柔和的流動中平緩下來。

無法呼吸的不適還沒那麼快產生,他愜意地享受著這份平靜,直到沉底的身體觸碰到什麼東西,然後異能奇點突然產生,無數畫麵湧入他大腦,讓他頭痛欲裂。

太宰治:?!!

重傷後被一個名叫織田作之助的不會吐槽的男人撿到、“48”基地的越獄、與一開始傲慢後來經常被迫害的阪口安吾的結識和捉弄、Lupin酒吧的乾杯、安吾真實身份揭露、織田作之死……

作為“太宰治”的未來在他大腦裡飛快放映,然後是無數和這相似又各有不同的未來。

隻是這些未來都有一個共性——織田作沒能活下去。

想要作為家活下去的織田作,卻因為想要死去而又難以死去的太宰治的牽連,沒能寫出一直想寫的,也沒能活下去。

仿佛惡作劇一般的命運,所有人都沒有好結局。

強烈的頭痛和悲哀讓太宰治無法維持屏氣的狀態,突然而遠超預料的痛苦使他不自覺開始呼吸,河水從氣管嗆進肺裡,他的身體下意識掙紮起來,結果卻是缺氧的程度迅速加重。最後,他的身體因為窒息和痛苦而到了極限,隻差一點就會昏過去。

在昏迷的最後幾秒裡,一種與眾不同的可能性在他腦內放映。有人救下了被Mimic挾持的孩子們,織田作沒有去找紀德拚命。

而那個被織田作和他都感謝的人,叫作……

太宰治的意識,因為身體的限製,而不甘地沉入了無知無覺的黑暗裡。

許久之後,他在河岸被凍醒。天色已暗,夜風蕭瑟地吹著他一半在水裡、一半在岸上的身體。

這次又沒死成,他被河水衝上岸了。

但這次太宰治卻沒有太多遺憾之情。

他在清醒後,立刻努力回想昏迷前的最後一種未來,卻發現他的意識剛好斷在那人要說出自己名字之前。

不,再想想,一定還有彆的東西能證明那人的身份!

太宰治在寒冷的夜風中冥思苦想,種種場景在回想中飛速從意識裡掠過,以極快的速度被他排除。

帶孩子們去扶起摔倒的織田作,不是這個;救下小孩後的溫聲安慰,不是這個;以極快的速度打敗Mimic的士兵,不是這個……

記憶從最後往前一幕幕倒放,太宰治猛然想起,那人曾經從自己身邊經過,而自己在那人拿著的大屏手機上瞥到一眼昵稱為“嗎嘍神教教主”的後台頁麵。

太宰治:……

不會吧?

他不信邪地打開手機一看。

……還真是啊。

好巧,巧過頭了,巧得有點過猶不及了。

準備用“小兔宰子”的號和“嗎嘍神教教主”杠上,再用“海邊小台”接近“嗎嘍神教教主”,最後揭露這兩個號其實是一個人,以此獲得捉弄人的樂趣的太宰治,陷入了沉默之中。

這就是我這一生作惡多端的報應嗎?

不,也不一定是同一個人。他雖然心裡已經信了大半,但還是決定再試探試探。

因為……他有點,不是很想麵對這樣的現實。

中午剛和人惡意吵架,下午發現自己未來很難不領人家的情。

怎麼就這麼點背呢?一腔感激之情突然變異,成了尷尬之情……

太宰治收斂了快要從心裡滿溢出來的尷尬,重新正視此事。

他記得自己是在河裡碰到了什麼東西,才會多了這些記憶。要把那東西找出來才行。保險起見,隻能他自己下河去撈了。

關於那人是不是“嗎嘍神教教主”這件事——隻是一個網名證明不了什麼,至少要看到那人的長相,他才能確定身份,還有進行之後的布置。

那麼,就用“海邊小台”的小號,努力和這人打好關係,以此獲取這人的信息,想辦法和這人見上一麵。

……以及,藏好“小兔宰子”也是他的小號這件事情。

*

太宰治在河裡昏迷不醒時,清川蒼也在課堂上汗流浹背。

這節課,是由夜蛾正道給他們講課的咒術理論課。

開堂第一句:“介紹一下你們術式的能力。”

清川蒼:……

瓦塔西其實沒有術式來著。

不過這樣說了也沒人信。

沒術式還沒咒具,體能廢柴徒手祓除二級咒靈?說出去鬼才會信。

他也很難解釋這件事情——術式不是他的而是“嗎嘍世界第一!”遊戲的,這件事一旦泄露,他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一定會小命不保。

那就隻有把遊戲的術式當作自己的術式來說了。

那麼問題來了,遊戲的術式,該怎麼介紹呢?

猴拳、啊不,他是說,變猴然後打拳擊嗎?

上午才想著要把術式能瞞多久算多久的清川蒼,陷入了大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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