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諾伊，謝謝你。”
凱文聞言抬起頭，這件事情本來就不關諾德維克的事。
他應該謝謝對方察覺到了並且告訴自己，不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要被蒙在鼓裡多久。
凱文看著諾德維克平靜的臉龐，沒有嘲笑，沒有憐憫，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目光中僅僅充滿了對他的關心。
他突然就釋懷了，仰頭喝了一口啤酒，然後慢慢開口道：“其實我也察覺到了，她根本沒有那麼喜歡我。或者說，她可能隻是喜歡我球隊主力位置帶來的虛榮感，還有我可以為她的花銷買單。”
諾德維克皺了皺眉，“她不會從庫爾圖瓦那裡得到她想要的東西的。”
他斟酌著補充道：“我之前聽肯尼斯說，庫爾圖瓦和他們吹噓自己睡了多少個女孩，不論球技的話，他的私人品德真的很糟糕。還有流言說他也綠過青訓隊友。他隻是找個樂子，恰好卡洛琳送上門了。”
“你知道的，有的人就是喜歡追求，呃，這種扭曲的刺激。”
諾德維克湊近了金發男孩，摸了摸他的腦袋，“你隻是，碰巧遇上了。”
凱文索性放鬆了下來，靠在諾德維克的身上。
“可是，其實……我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有喜歡上她。”
諾德維克聞言一愣，這句話的意思是？
莫名的，他心裡湧上一股不清不楚的竊喜。
第一句話說出口後，吐露心聲就變得沒有那麼困難了。
凱文望著月光，喝了半瓶酒，慢慢地說：“也許，我隻是看見彆的同齡男孩都在談戀愛，因此感到羨慕，也希望有一個人能夠這樣愛我。”
“可是，我卻沒有去細想，我到底在期待一個怎樣的戀人，我到底想要一段怎樣的感情……”
凱文努力思考著這些問題，卻感覺自己的大腦好似被塞了一團漿糊。
他好像有點兒喝醉了。
“……和卡洛琳呆在一起的時候，我甚至會感覺有點尷尬和不自在，似乎有一種偽裝出來的親密。”
凱文一邊說著，一邊覺得自己更糟糕了。戀愛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愉悅感，就連意外得知戀情的詭異走向，竟然生出了一種微妙的如釋重負。
凱文心裡五味雜陳，腦子裡亂糟糟的。
他把臉埋在諾德維克的肩膀上蹭了蹭。
金發男孩的嗓音很輕，像是拂過花瓣的晚風，“這麼想來，諾伊，還是和你呆在一起最令我感到輕鬆自在。”
“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麼好……”
凱文自言自語般地喃喃著。
諾德維克側過頭看向他。
對方的藍色眼眸在月光下仿佛籠罩著一層水霧。
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即便光線有些昏暗，也能看出他的臉頰微微發紅。
諾德維克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喉結輕輕滑了兩下。
他伸出手，舉起四根手指比在凱文眼前晃了晃，然後笑著開口問他：“這是幾？”
凱文眼睛眨巴了幾下，盯著諾德維克的手指看了看，半晌才歪著腦袋，慢吞吞地吐出一個單詞：“四。”
“哦？看來還沒有喝醉嘛？”
諾德維克伸手捏了捏凱文軟軟的臉頰，像是奶豆腐一樣，觸感軟滑細膩。
手癢，想擼小貓咪。
他輕輕地用指腹撓了撓凱文的下巴，沒有受到對方的阻止。
趁著凱文迷迷糊糊不會反抗，諾德維克哼笑了幾聲，表示當然要做壞事。
他一時間玩心大起，先是用手指刮了刮凱文挺翹的鼻子，然後又用手指去觸碰他纖長的淺金色睫毛。
隨著凱文眨眼，他的睫毛像是小刷子一樣滑過諾德維克的指腹，留下柔軟的觸感。
諾德維克的手指頓了頓，很快又順著凱文的臉頰往下遊走，落到了金發男孩微微翹起的嘴唇上。
他的指腹慢慢地摩挲著凱文的唇瓣，一邊湊近男孩的腦袋，在他耳邊輕聲問：“告訴我，凱維，她親了你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