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在你眼中(2 / 2)

“害怕?”

他很難想象紺音在想什麼,也想象不出她恐懼的樣子。

能把老鼠捏在手裡,還有什麼可怕的?

而她隻是一點頭,憤憤似的說:“我畢竟是他口中的拙作。這麼個丟臉的、在戰場上斷掉的刀居然屁顛屁顛地跑到他的麵前,他要是生氣了,那怎麼辦?”

寫在信紙上的“拙作”二字,就算隻是自謙,也還是足夠刺眼的。

“還有,要是被他發現我變成人好久了,卻一直沒有回刀匠村,認為我討厭他了,那怎麼辦?對了,如果他也覺得我很怪,那怎麼辦?而且他還在鍛造新的刀,根本就是在背叛我嘛!”

她的憂慮有這麼這麼多,要是丟進鍛刀爐裡,估計能夠焚燒出無比巨大的一團黑煙,徹底遮蔽天日吧。

接連的“怎麼辦”迎麵砸來。現在覺得暈乎乎的那一方,反而是義勇了。

該怎麼辦?這麼複雜的問題,他自然是想不出解答的——說實在的,他連紺音剛才拋出的疑問都快忘記了,現在腦海中隻剩下最後的那句問題。

借著殘存的這點印象,他想了想,忽然搖頭:“我不覺得你奇怪。”()

這和你覺不覺得我奇怪沒關係啦!

?想看彼岸有馬的《日輪刀小姐想罷工[鬼滅之刃]》嗎?請記住[]的域名[(()

她重重地哼了一聲,故意表現出不滿的樣子。義勇倒是全然沒有放在心上,也完全沒被嚇退,接著說了下去。

“你原本是屬於我的刀、是由鐵之森先生用心鍛造的日輪刀。我想,他看待你的方式應該和我相似。既然我不覺得你奇怪,那麼他應該也不會有多餘的什麼想法。”他頓了頓,“在他心裡,說不定會把你當成他的孩子。”

“……哦——”

紺音好想恍然大悟地點點頭,可抬起的腦袋怎麼也沒能順利落下來。

義勇所說的話,她倒是全都聽懂了。是否已然全部悟透,這倒是不太好說,但她已經得到了足夠多的安慰,儘管她還是有點擔心鐵之森五郎看著她發出尖叫。

這部分的小小憂慮算是收拾完畢,可她還有擔心的事——當然是那把新刀。

“每次一想到新刀的事情,就覺得很生氣。對你生氣,也對五郎生氣,所以就沒那麼想見他了。但又不是完全不想見他。”這份心情,她也說不清楚,隻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套要打結了,“完蛋,我的想法居然翻來覆去的。我是不是已經瘋了?”

瘋倒是算不上,不過聽起來確實有夠繁雜的。這種等級的苦惱,義勇實在幫不上忙了。

仔細想來,他自己也常會陷入這種雙重的情緒之中。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的刀居然也變得和他一樣了。

他想了想,原本是打算說點什麼的,思維卻有點混亂。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人就是很複雜的。”

“這我知道。”紺音忽然抬眸瞄了他一眼,片刻後才收回目光,似乎意有所指,“早就知道了。”

“所以說,你現在正在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真的嗎?”

紺音眨了眨眼,踟躕在眉頭的低沉猶豫,在這一刻總算是變得淡薄一些了。

下意識脫口而出的反問並非是想要質疑義勇,她隻是覺得他所說的話聽起來有些太過美妙了,美妙得居然讓她感到飄飄然了。

腳下的土地一定消失無蹤了,她往旁邊跨了兩大步,才終於確認了,自己正立足於堅實地麵,根本不會被輕飄飄的感覺拖著走。

現在還覺得害怕或是不情不願嗎?多少難免有一點,不過已不足以桎梏住她的腳步了。

推開鐵之森家的木籬笆,空空懸在一邊的鎖實在是毫無防人之心。敲打金屬的聲音如此之近,蜷縮在火爐邊的背影似乎也比記憶中小上了一圈。他大概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依舊在專心敲打著手中的刀刃。

忽然想到了什麼,紺音忽然回頭,盯著義勇看了幾眼。

“你剛才說,五郎可能會把我看作是他的孩子。”她說,“那麼……”

她的腳步又踟躕了,這次或許也是出於害怕,但一定不存在不情不願。她很不自在地喘了口氣,氣息聲穿過叮當敲打聲的間隙,聽起來如此突兀。

“那麼,義勇,你是怎麼看待我的呢?在你眼裡的我,是什麼樣的?”!

() 彼岸有馬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