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不見麵是老死不相往來陌生人,見了麵就是仇人。
高敬軒琢磨一陣,“你說他現在回來什麼意思?跟你搶公司的吧?”
鬱錦年拿起麵前的杯子想喝水,卻發現已經空了。
高敬軒把自己的酒推到他麵前,“喝一杯沒事,我守著你。”
鬱錦年淡淡看了一眼放在麵前的酒杯,並沒有碰。
高敬軒歎了口氣,“咱們倆這多少年的關係了,你連我也信不過。”
“不是。”鬱錦年回答。
他不是不相信高敬軒,而是心裡過不去那道坎兒。
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一口一句小叔叫自己,怎麼會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來。
他伸手將杯子推回到高敬軒麵前,“我不想喝。”
他不想喝,也不會再喝一滴。
三年過去了,現在回想起來,心頭還似熱油滾過一般,脹疼又窒息。
高敬軒見他這樣,也沒再勸,自己抓起那杯酒,灌了一大口,“不過話說回來,你最近小心點,防著點那個小畜生,他陰著呢。”
鬱錦年安靜地靠回沙發裡,目光沉寂而堅定,“我不會給他接近我的機會,但我必須要知道他在哪,不能他在暗,我在明。”
高敬軒滿意他的回答,“對!彆和他見麵,他就不是個人,他連自己老子都要殺,活脫脫的一個畜牲。”
鬱錦年至今還記得,在醫院門口,席南被好幾名護工摁著,赤紅著雙眼想要撲過來。
那天席南沒再叫他小叔,而是嘶吼著叫他的名字。
他說,鬱錦年,你會後悔把我關在這裡的!
高敬軒關心則亂,“不行,我還是不放心,萬一他賊心不死,這段時間我給你當司機,我守著你。”
鬱錦年失笑,“晟陽集團的太子爺給我當司機?你爸知道不得打你。”
高敬軒並不在乎鬱錦年把他爸搬出來,曲臂亮了亮自己結實的肌肉,“嘿,瞧瞧!他打我,我挺得住,我這十幾年泰拳不是白練的。”
鬱錦年嘴角微揚,聽著高敬軒吹噓自己。
他這幾年歲數見長,各路人脈也積累了不少,但真正能聊到一起的人卻越來越少。
他和高敬軒認識十幾年了,湊到一起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什麼都不用顧忌,他身邊也就隻剩高敬軒這一個能交心的了。
兩人又聊了好一會兒,大部分都是高敬軒在說,鬱錦年安靜地聽著,偶爾回應幾句。
這是他們十幾年的相處模式,他覺得放鬆,高敬軒也覺得自在。
高敬軒暈乎地捏了捏眉心,鬱錦年看了眼時間,已經夜裡十一點多了,有兩通陳肅的未接電話,酒吧裡太吵,他都沒聽到。
高敬軒把酒杯放下,抹了把臉,“微醺,回家睡覺。”
“我也回去,先送你。”鬱錦年沒喝酒能開車。
高敬軒擺擺手,“彆了,我讓司機來接我,順路把你帶回去,那小畜生回來了,你自己走我不放心。”
鬱錦年拒絕,“彆折騰你了,我會小心的。”
高敬軒拗不過鬱錦年的再三拒絕。
和高敬軒分開,鬱錦年沒再多留,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