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邊那道發嗲賣乖的聲音他太熟悉了,是陳肅。
那聲音也曾無數次在他麵前撒嬌,說喜歡他,說想他。
現在聽來,惡心又刺耳。
席南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絆住了鬱錦年的腳步。
他聲音發冷,“你高興了?”
席南收住笑,走到他身邊,“小叔,我聽你的口氣怎麼像要拿我撒氣呢?給你戴綠帽子的可不是我。”
鬱錦年轉身瞪著他:“你是故意把我引到這兒來的?”
席南很坦然,“對啊。”
“我還要謝謝你?”
席南抬手將指腹壓在鬱錦年隆起的眉峰上,“皺眉老得快。”
又不屑地瞥了眼內間的方向,“小叔,一個賭狗而已,你還舍不得嗎?”
他天生感情淡薄,鬱錦年心知和他說下去也是浪費口舌。
揮開他的手,“讓開!”
席南甩了甩被他揮開的手,又纏上來,“彆急著走,還有好戲。”
“滾!”饒是鬱錦年涵養再深,這樣的情況下也收不住脾氣,加快腳步走到門口。
席南被他罵得冷下臉,從身後勾住他的脖頸,又將人拉回備餐間。
反扣住他的手剪在身後,惡狠狠問:“你除了跟我說滾,就不會說彆的了嗎?我說了讓你等等,為什麼總是不聽我說話。”
不等鬱錦年反抗,門外傳來腳步聲,還有叫嚷聲。
包間的門被人大力撞開,兩名身穿特警製服的人衝進來,“不許動,手舉起來。”
同鬱錦年得驚愕相比,席南淡定的多,配合地將雙手舉過頭頂。
鬱錦年瞪著他,他卻渾然不覺,甚至還同他勾了勾嘴角。
頭罩落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他連同席南一起被押上了警車。
一路上,鬱錦年心裡亂得不得了,今晚發生了太多他沒料到的事。
陳肅出軌,席耀陽的場子被查,都是他沒有料到的。
從拳場的隱蔽成度就可以看出席耀陽有多麼謹慎。
官方能如此準確地抓到現行,一定是有內部人接應。
鬱錦年也搞過席耀陽幾次,但那個老狐狸狡猾得很,一直收效甚微。
今天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好事,但現在的處境也讓他頭疼。
恒遠處在敏感時期,他這時被帶進警局,情況會變得更加棘手。
不知過了多久,警車忽然停下,席南被拉下車。鬱錦年下意識想跟過去,卻被攔住。
黑暗會加深焦慮,幾分鐘的時間都顯得格外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