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錦年彆開視線,沒去看他的眼睛,語氣依舊堅定,“我們不要再見麵……”
環在他腰上的手垂了下去,席南慌亂起身,打斷他的話,“小叔,我困了,我要睡覺。”
鬱錦年知道他在故意避開話題,堅持把自己要說的話說完,“我們以後不要再見麵。”
席南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拿起給他的睡衣,透著急切,“臥室在哪邊,我要睡覺。”
鬱錦年也同樣不理會他的話,語氣鄭重且含著警告的意味,“席南,你剛剛答應過我的,不要消耗我對你的信任。”
席南指了指左手邊的房間,又乖又有禮貌,仿佛剛剛對著鬱錦年撒野使狠的人不是他一樣,“那間是臥室嗎,小叔晚安。”
說著向那扇門走去。
鬱錦年拉住他,“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
席南被燙了似的甩開他的手,沉默不出聲。
鬱錦年深吸一口氣,“我們不見麵,對誰都好。”
席南沒有任何回應,頭埋得很低,肩膀也耷著。
鬱錦年看到他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微微顫抖。
他麵前的地板上砸下一滴水,不等鬱錦年反應過來那是什麼,緊跟著又落下好幾滴,零零落落地散在地上。
當意識那水滴是什麼時,剛剛打好腹稿的話突然就一句也記不起了,腦海裡就隻剩一句話。
席南哭了。
他從兩歲起,就很少哭了,即便是哭,也會像現在這樣,不發出一點聲音。
鬱錦年記得席南沒到周歲時就能像小企鵝一樣搖搖擺擺地走路,那時候鬱錦年讀小學,每天放學回來,一進家門,就會看到一個粉白軟糯的小奶團張著手,歪歪斜斜地向他走來,嘴裡咿咿呀呀叫著叔。
鬱錦年會放下書包,雙手掐著他的胳肢窩,將軟乎乎的小團子抱進懷裡。
席南兩周歲時,他母親Rhea突然住進席家,賴著不走。
她不是突發母愛,想要留在席南身邊照顧他。而是她和席正陽感情破裂,席正陽提分手,她不同意,索性住進席家向席正陽逼婚。
老席總和老夫人嫌棄她之前做過脫衣舞娘,早就已經放話,她和席正陽廝混可以,想登記結婚絕對不可能。
Rhea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她辛苦懷胎生下席南為的就是能嫁進席家。
那時席正陽已經學業有成,進入恒遠工作,隨著閱曆見識的增長,他看Rhea母子也越來越不順眼,把她們當成自己年輕做錯事留下的汙點,雙方關係愈演愈烈。
小小的席南,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為母親的嫁入席家的籌碼,也變成父親百般厭惡的汙點。
那時席南太小了,免不了會哭鬨,也不可能會照顧自己。席正陽和Rhea燈紅酒緑的瀟灑日子過習慣了,每每聽到席南的哭聲和瑣碎的小需求,他們就會發火。
即使都是保姆在照顧席南,他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