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2 / 2)

張海月焦急地喊道:“哎呀,你們還站在這裡乾什麼,夫人跑到機關林裡去了!”

張家祠堂——

張起靈的手上全是汗,他剛剛差點把手裡族譜給捏碎了,好在張海客及時發現搶救了下來。

他第一次見到張起靈如此緊張,像失了魂的野獸,張起靈剛剛已經把手腕上的銀鐲子給掰斷成好幾節,現在正要去摸彆的可以讓他掰斷的銀飾。

成親是這麼可怕的事情嗎?

把張家族長都嚇成這樣?

“族長,你要不喝點酒?”張海客遞給張起靈一個酒瓶子,裡麵是張家的特製陳釀。

張起靈把酒拿在手裡,遲遲不動:“怎麼還不來。”他問,像是有些煩躁。

“人多,可能路上比較耽擱。”張海客看了看腕表上的指針,“時辰沒到,他們肯定在路上了。”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小張哥打過來的,估計快到了,要我們準備。”

張起靈不著痕跡地吞咽唾液,把背挺得筆直,他的新娘,就要從麵前那道門走進來了,張起靈感到莫名的雀躍,恨不得立刻起身迎接。

崔宛喬會是什麼樣子呢,張起靈從早上一直在期待見到穿著嫁衣的崔宛喬對自己展開笑臉的樣子。

張海客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難看,他掛掉電話,對張起靈道:“族長,新娘跑了。”

張起靈渾身一震,卻還是冷靜地道:“她現在在哪兒?”崔宛喬沒法跑出張家鎮。

“機關林。”張海客說,“他們找不到她了,說是掉進了陷阱。”

隻聽嘭的一聲,張起靈手裡的酒杯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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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樓蹲在地上抽悶煙,一根接一根的,地上已經落了好幾根煙屁股,熏得張千軍萬馬躲老遠。

其他張家人漸漸停止了搜尋,一些人正從機關下麵爬上來。

沒人找到崔宛喬,也不知她掉下陷阱後被傳送到了哪個位置,他們不敢貿然搜索,機關的布局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改變,人越多越容易觸發新的問題,萬一崔宛喬在下麵出了什麼事就完了。

“你說族長夫人什麼情況,她乾嘛逃婚?”張千軍萬馬問張海樓,“她不是和族長愛得死去活來麼?”

張海樓吸了一口煙:“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族長夫人。”他也不明白崔宛喬到底是怎麼想的,也許這個時代的女人,抗拒婚姻?

“你不是最懂男女之事了嗎。”張千軍萬馬窮追不舍地糾纏著張海樓,“我有一個小猜想,族長夫人是被強迫的,她壓根就不愛族長,但是族長看上了的女人是跑不掉的。然後她就被擄到這兒來,結果一逼婚,就想尋短見。”

張海樓把煙頭用舌頭一卷,火星的那頭朝張千軍萬馬的臉一彈,他抬手一拔,就把煙頭打到一邊:“你乾嘛!”

“你這不是小猜想,你這是胡思亂想。”張海樓站起來,“夫人和族長兩情相悅,自由戀愛,你是沒看到他們一天到晚要親多少次嘴兒,族長夫人更是天天叫族長寶貝,親愛的,我聽得肉都麻了。”

“你咋知道他們,他們親,親嘴兒?”張千軍萬馬結結巴巴地道。

張海樓笑了笑說:“你多觀察兩天你也能看到,他們不避諱的。”

張家人陸陸續續圍了過來,幾十隻火把照的森林通天亮。

“小張哥,族長什麼時候回來啊?”一個張家人開口。

“快了,半小時前就通知海客新娘跑了,以族長的性子,該是要到了吧。”張海樓就地挖了個坑,把煙頭埋起來,“我再下去一趟。”他道。

“你彆下去,小張哥,我們能找的都找了,沒有。”那人道,“最好還是等族長回來再想辦法,機關下麵暗道重重,萬一不小心碰到什麼不該碰的,你沒事,夫人指定活不了。”

張家人陸陸續續都聚攏在了之前崔宛喬掉下去的陷進附近,那是一片雜草叢生的土地,看不出任何問題,隻有張家人知道機關口在哪裡,但崔宛喬已經不在這個入口下麵了。

這片森林下麵全是以墓的形式修建的迷宮,每一個房間裡都有機關,也有生門和死門。

機關林的設計是為了以防萬一,要是有非常危險的狀況發生,他們這些活著的張家人能有個退路,機關林的地下迷宮通往外村。

“夫人為什麼逃婚啊?”

不知是誰,又把話匣子打開了,而所有人,幾乎毫無例外的看向張海樓。

“估計被我們給嚇的。”張海樓又點上了一支煙,張千軍萬給他掐滅了。

族人們一個個七嘴八舌,吵得張海樓心煩,如果張海客在就好了,他肯定可以冷靜的分析原因。

“是不是,沒請娘家人,族長夫人不高興了?”張千軍萬馬突然道。

議論聲戛然而止,就連幾個悶不吭聲地張家人也望向他。

張千軍萬馬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我以前看過彆人娶親,娘家人,都是要跟新娘子在一起的,由娘家人送新娘到夫家,雖然那是70多年前的事,但現在也一樣吧?”

沉默持續了將近1分鐘。

“夫人沒爹沒娘,哪兒來的娘家人?”張海月道,“我們這些女眷不能當娘家人嗎?”

張千軍萬馬抓了抓頭發:“我也不知道,我沒成過親,不過,沒爹沒娘,總有彆的親戚吧?”

不遠處,一抹紅色的身影進入林中,所有人都站起來。

“族長。”站在前麵的張家人道。

張起靈還穿著新郎的服裝,頭發上的飾物已經沒有了,大概是掉在來時的路上。他的出現讓幾個張家女人吸了口氣,畢竟誰也沒見過族長如此豔麗的模樣。

“夫人是從這裡掉下去的。”張海樓對他說。

張起靈走上前,撩開長衫蹲下來,他的兩根發丘指不斷在雜草叢生的地麵摸索,然後飛快地把手指捅進一個硬邦邦的地麵。旁邊出現一個洞口,他扯掉脖子上礙事的項圈,跳了下去。

很快,洞口又重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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