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薛濤購置完那細膩柔軟的蠶絲,滿載而歸,腳踏著自行車,悠悠地穿梭在歸家的路上,陽光斑駁地灑在他的肩頭,一切都顯得那麼寧靜而美好。
然而,就在即將抵達肖峰家所在的胡同口時,一抹不尋常的景象打破了這份寧靜。
在一條鮮有人跡的隱蔽小巷拐角處,一幕突如其來的衝突吸引了她的注意。
一個身形細長、高挑的男子,正與一位年邁的大爺激烈地爭奪著一個看似不起眼的包包,兩人的身影在糾纏在一起,顯得格外突兀。
不遠處,一位婦女癱坐在地上,雙手捶腿哭喊,哭聲淒厲,如同秋日裡寒風中的落葉,無助而淒涼。
薛濤這個骨子裡透著正義感的女孩,見狀立刻將自行車穩穩地停在一旁,沒有絲毫猶豫,大步流星地衝向那爭執的二人。
她猛地一腳,帶著風雷之勢,精準地踹在了那男子的腿彎處,男子頓時失去了平衡,踉蹌幾步後重重地摔倒在地。
即便如此,他的雙手依舊如鐵鉗般緊緊抓著那個包包,臉上寫滿了不甘與憤怒,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狠狠地瞪著薛濤。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位本應是被幫助的老大爺,卻在薛濤出手的瞬間,仿佛被什麼驚嚇到了一般,竟頭也不回地逃離了現場,留下薛濤一臉愕然。
她連忙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與不解:“大爺,您快回來啊!您的包包還沒拿呢!”
薛濤
一邊急切地呼喊著,一邊毫不猶豫地低下頭,伸出有力的手,試圖從那名男子緊握的手中奪回那個看似不起眼的包包。
然而,男子的雙手如同生了根一般,倔強地不肯放鬆分毫,兩人的力量在那一刻形成了鮮明的對峙。
薛濤的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怒喝道:
“你這瘦麻杆,也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行搶劫之事,這世界還有沒有王法可言!”
言罷,她抬起腳,正欲狠狠踏下,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一個教訓。
就在這時,一旁哭嚎不止的女人突然喊道,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懇求:“姑娘,彆打他,他是好人,真正的壞人已經跑了!”
薛濤的動作瞬間凝固,她愕然地收回即將落下的腳,目光轉向那婦人,滿臉不解地問道:
“你是說,那個剛才跑掉的老頭子是壞人?”
婦人緩緩站起身,淚痕斑駁的臉上寫滿了感激與無奈,她走近幾步,低聲解釋道:
“是的,那位老頭子才是壞人,這個包包原本是我的。
“這位同誌是見義勇為,想幫我把包包搶回來,隻可惜他沒那老頭力氣大……
“包包裡隻有六塊錢,還有一把木頭梳子,你打開看看,就什麼都明白了。”
婦女見薛濤一臉茫然,似乎還未從剛才的誤會中完全回過神來,便耐心地解釋道。說著,婦人顫抖的手指向包包,眼中閃爍著期待與信任的光芒。
薛濤拿過包
,小心翼翼地打開了包包,一眼望去,裡麵確實如婦女所說,隻有六塊錢和一把古樸的木頭梳子,靜靜地躺在那裡。
薛濤連忙將包包遞還給婦人,臉上滿是歉意與尷尬。
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地上那位瘦弱白淨的男人身上,隻見他臉色慘白,嘴角微微抽搐,顯然正忍受著不小的痛苦。
薛濤心裡不禁咯噔一下,暗自懊惱:“糟了,我這腳力可著實不小,該不會真把他給踹出什麼毛病來了吧?”
婦女見狀,連忙蹲下身子,試圖將男人扶起,關切地問道:“同誌,你這是怎麼了?是剛才摔倒的時候哪裡受傷了嗎?”
男人齜牙咧嘴,似乎連說話都變得困難起來,隻能微微搖頭,表示自己的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