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美人擦掉身上的血跡,換上乾淨無暇的衣裳。
柏千璿喝了蜘蛛花提取液以後，臉色逐漸變得紅潤，那頭烏黑靚麗的長發垂在光潔無暇的背部。
一切都變得純潔美好，仿佛從未發生過什麼。
沈宵用濕紙巾將柏千璿下巴最後一點發黑的血漬擦淨。
沈宵靜靜注視著柏千璿的眼睛,問道：“你每次變化都會這樣嗎？”
“差不多……”柏千璿垂下眼眸,這種痛苦他可以忍受，為了見到沈宵。
“每天都會變化一次嗎？”沈宵有些擔心。
“那倒不是,如果我待在山裡,一般不會變化。”柏千璿說著感覺有些喪氣。
如果持續待在神廟附近的柏樹林中,即使是在白天不會有任何變化，隻要在白天離開或者變得虛弱的時候就會縮水，曾經嘗試著服用高濃度蜘蛛花提取液,也沒有任何效果,他就像是被上天懲罰了,變回最初的狀態。
沈宵不太理解，柏家難道不是山裡？他想起了第一天晚上看到的房子，那裡才是柏千璿的家。
忽然意識到，柏千璿為什麼要下山。是為了更快的見到他。
沈宵緩緩道：“你可以白天在家裡乖乖待著，晚上來找我，或者我工作完了來找你。”
柏千璿愣了愣。
沈宵微微撇開臉：“我不想你這麼難受，這樣我心裡也會難過。”
柏千璿有些動容，一把摟住沈宵的腰身，柔聲道：“老婆，我知道了。”
晚飯時間，沈宵想去前麵的餐廳用餐。走到門口就被端著飯菜的張大廚攔住，後麵還跟著老管家。
沈宵有些驚訝，按照他的計劃,去餐廳正好可以見見林白鷗和柏慎，見不到也沒有關係，如果被告知林白鷗不太舒服，他可以跟柏祈提議去看看林白鷗。
“大家都在自己的房間用餐嗎？”沈宵隻能讓開身位，讓張大廚將食物端進來。
“是的，祈大人不太舒服，雲少爺說今天晚上各自在房間用餐。”老管家在後麵回答，他手中還捧著兩個瓶子，裡麵都裝著鮮豔的紅色液體，其中一瓶有標簽，寫著不知名的文字。
看著一碟碟精致的食物被端上客廳的茶幾，沈宵感覺說不出的變扭。
柏千璿旁若無人地圈住他的肩膀坐下，笑道：“老婆，我決定以後跟你一起吃清淡的食物了。”
沈宵目光落在那些菜上，大多以綠色蔬菜為主，七八個小碟子分量不多，也不會吃不飽。其實他不是素食主義者，隻不過接受不了生食而已。
比如一分熟的牛排。
張大廚和老管家將食物放下之後準備直接離開。
沈宵隨口問道：“柏醫生和林護士晚上也吃這些嗎？”
老管家：“慎少爺和林小姐在和林先生他們一起用餐，他們平時喜歡一起吃飯，說這樣比較有家庭氛圍。”
這話說得巧，特彆強調了家庭，讓沈宵立刻閉了嘴。
在沈宵看不見的角度，柏千璿表情僵硬，神色晦暗，眼底閃著冷光。
沈宵歎了口氣，夾起一塊甜番茄到柏千璿嘴邊。
柏千璿心中焦慮的情緒散了些，臉上染上溫柔。
第二天。
天還沒亮沈宵早早就起床，催促著柏千璿在天亮之前就回到山上去。
柏千璿心裡不舍卻也無可奈何，隻要等太陽升起他就會開始縮水，縮水過程沒有長大血腥，但會脫落很多身體組織，比如皮膚、頭發……他一點也不想讓沈宵看到他沒有頭發的模樣。
沈宵執意要送柏千璿，他隻好穿好衣服，乘著最後的夜色帶著沈宵出了門。
他們穿過花園來到柏雲的實驗室那邊。
花圃死了大片的蜘蛛花，泥土被翻開又蓋上，沈宵想起了柏雲說的有機肥，大概已經用上了。
剩下幾朵還沒有枯萎的蜘蛛花似乎感覺到了黎明將要降臨，一個個垂著頭在微風中搖擺，像是在跟來人致意。
“從那個樓梯上去就能到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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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千璿一步一回頭，臉上戀戀不舍。
“再說吧，電話聯係。”沈宵也不確定，他還想嘗試著見見林白鷗，或者能問問林父也可以。
送走柏千璿，沈宵又站了十幾分鐘，確定柏千璿沒有偷偷回頭跑下來。
腳下泥土鬆軟，腐爛的味道愈發濃重。
沈宵皺眉，不得不捏起鼻子。他轉頭往回走，看到柏雲就在花田的另外一頭。
對上那恬淡的視線，沈宵輕輕挑眉，淡定自若地走過去。
“沈醫生真是溫柔啊。”柏雲微笑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沈宵不明所以，總覺得柏雲對待無論是大版還是小版的柏千璿，都是對孩子寵溺到了極致的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