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放假不如回去睡大覺，等豐收祭開幕式結束，他就山上去找柏千璿去。
“沈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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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宵看了一眼村長兒子，眉頭緊鎖卻麵色紅潤，聲音洪亮，完全不見鼻塞流涕。
兒子又道：“順便幫我測個血壓吧。”
沈宵點頭，打開衛生所門，領著兒子進去。來了涉水村幾個月，見了這麼多次兒子，從來沒見過要量血壓和拿藥。
進了門沈宵打算帶著兒子直接去全科診室，還沒走兩步就聽到兒子關門的聲音。
“天氣冷，”兒子堅持道，“風大。”又將門乾脆反鎖上。
沈宵不太理解。
進了全科診室坐下，沈宵拿出來血壓計，村裡的血壓計還是幾年前的機械式的，他還沒取出袖帶。
“沈醫生，測血壓不用了，”兒子打斷沈宵，“我是想找你說說話。”
沈宵並不意外，外麵人很多，確實是不好說話，他們平時談論點什麼都是到老板娘的裡屋去。
兒子繼續道：“我昨天跟著我老爹去上山柏家。”
沈宵‘哦’了一聲，老實說興趣平平。山上柏家的聚會他完全沒有興趣，至於其他地方他基本上能去都去過了，查不什麼異樣。
“我昨天死皮賴臉地借口送我老爹跟著上去了山上柏家。”兒子警長苦笑道，“鷗大人主持聚會，來了很多人。”
沈宵淡淡問道：“怎麼樣？”
兒子：“吃了個晚飯，我本來就不是為了聚會去的，待了一會就找個機會離開了。”
沈宵：“警長到底想在山上柏家查什麼？”
兒子重重歎了口氣：“那個傳聞你聽說了吧。”
沈宵想了想：“關於張大爺的？”
兒子頷首。
“張大爺的外孫在群裡鬨，聽說張家人還鬨到宗族去了。”沈宵摸了摸下巴，他剛剛看了一眼，那群裡一片寂靜，群主表示因為豐收祭馬上開始，禁製討論這件事，那個張姓的年輕人被禁言到現在都沒有解除。
“可是那事情說得太玄了。”沈宵不解，“什麼屍體並未安葬，被山上柏家藏到了山洞裡麵。”
兒子低聲道：“張大爺的棺材確實是空的。”
沈宵十分吃驚。
“這件事情就我、山上柏家還有老柏頭知道。”兒子感覺有些頭疼，“張大爺的屍體在老柏家弄丟了。”
沈宵震驚：“警長，出了這種事情怎麼不通告全村呢，至少也要讓家屬知道吧。”人家大孝子送葬送了個寂寞。
兒子露出愧疚的表情：“我當時也說先找找，山上柏家不肯，說是不能影響豐收祭。”
沈宵：“是柏雲說的嗎？”
兒子搖搖頭：“是鷗大人說的。她說丟失了屍體可以慢慢找，不能影響豐收祭，村子裡出了很多事，人心惶惶的，早一點出殯可以安撫人心。”
沈宵怔了怔，這說辭太勉強了。
“我也是不知怎麼的，當時就同意了。”兒子懊惱地捋了一把頭發，“現在想想為什麼這麼快出殯，是有些奇怪。”
沈宵頓時明白了，兒子借口聚會想去柏家去找找張大爺的屍體。
沈宵道：“警長找到了什麼嗎？”
兒子搖搖頭，頓時有些泄氣。
“我從會客廳那邊出來去後麵轉了一圈，想打電話給沈醫生，”兒子鬱悶道，“結果發現手機沒有信號。”
後院是柏千璿的地方，沈宵忍不住問道：“後麵是哪裡？花園嗎？”
兒子點頭：“是花園，後麵其實有一片房子，我剛剛走近了一點，就感覺到很濃重的壓迫感，那邊黑乎乎的我沒敢過去。”
沈宵鬆了口氣：“如果警長是要找什麼山洞，應該是在北棟的後麵。”
“那彆墅跟個迷宮一樣。”兒子撓撓頭：“沈醫生很熟悉那裡嗎？”
沈宵怔了怔：“不熟，去過幾次而已。”
兒子又連連歎氣：“我隻好在那花園裡打轉轉，走了一個多小時，那地方就跟鬼打牆一樣。”
沈宵：“警長沒有遇到柏家人嗎？”
“那倒是沒有。”兒子道，“林白鷗和柏慎、柏帆在聚會，管家和張大廚也在。”
沈宵：“柏雲不在嗎？”
兒子搖頭：“沒有看到柏雲，說是人不舒服，不便出席。”
“柏家應該還有一個女仆，叫柏琴。”沈宵想了想，從什麼時候開始就再也沒見到過這個女人了。
“也沒有。”兒子否定道，“另外柏祈和老林也不在，說是生病了……”
沈宵若有所思，這兩人也很久沒有消息了。林父可不是個安分的人。
兒子繼續往下說：“我不是在花園裡轉了一個多小時嗎，我有些煩了，我總覺得腳下的路就像是蛇一樣，會自己繞圈圈。後來我乾脆沒有按照石子路走，而是直接穿過景觀綠植，朝一個方向前進。”
“走了十幾分鐘，還掛破了衣服。”兒子眯起眼，“終於穿過了花園，我看到了一片有光亮的平房。”
沈宵猜想兒子是到達了柏雲的實驗室。
“我挨著房子一間一間看過去。”兒子皺起眉，“那些房子裡轉著很多儀器，看著像是在搞什麼實驗。”
沈宵：“那應該是柏雲的實驗室。”
“走到最後一間房子，發現裡麵有人。”兒子眉頭皺得更深了，“我看到了離職的汪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