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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喜歡到真正愛情的分界線,到底在哪裡?

——這是藤咲凪彥在遇到須王薰之後,一直在思考的問題。

喜歡是不講道理的。

對朋友的喜歡,對向往之人的喜歡......喜歡也有各種各樣的形式。藤咲凪彥不可否認的是,他對須王薰的好感,始於她出色外貌和內在性格間的強烈反差。

漂亮優雅的女孩實際上是個愛發呆的迷糊鬼,這難得地勾起了他心中的惡趣味。

麵對乖孩子,作為凪彥性格的他有種微妙的惡作劇心態。

因為喜歡看須王薰羞恥臉紅的樣子,又發覺她對撫子溫柔可人的性格沒有抵抗力,所以利用守護者的身份故意接近她,捉弄她。

但是好奇心這東西,是讓人上癮的毒藥。

越是好奇就越是接近,越是接近就越容易被吸引,越是被吸引就越想去了解,於是會想法設法地拉進與她之間的距離......

這是一個死循環,讓人越陷越深,欲罷不能。

而他心甘情願。

一開始,他隻是想作為她最好的朋友,陪伴在她身邊,偶爾捉弄一下她。但是漸漸的,他對兩人止乎於禮的觸碰開始感到不滿足。

所以他開始試探她的底線。

起初,他隻是淺淺地挽住她的手,後來,會時不時撫摸她的頭;再後來,他的目光會不自覺地在她臉上流連忘返,於是手也開始不受控製......

他以女孩子的身份與喜歡的女孩進行最大限度的接觸,出乎意料的是,須王薰適應良好,無論他做出怎樣過分的行為,她也不會拒絕。

隻會紅著耳朵支支吾吾,讓他心頭一陣發癢。

......很難不讓人得寸進尺。

他一邊享受著與她若即若離的曖昧,一邊唾棄自己喜歡捉弄她的劣根性。

藤咲家的男孩子在孩童時期必須要穿上女孩的衣服,必須頂著女孩的名字生活——那是為了模仿女性的舞姿所定下的藤咲家家訓。

為了能更好揣摩女性心理,藤咲凪彥的一言一行都需要按照女孩的標準嚴格執行:笑不露齒,坐不漏膝,行不搖頭,站不倚門......無趣而刻板的教條規訓他的行為,有時候,他也會喘不過氣。

但比起行為上的痛苦壓抑,日舞帶給他的樂趣更多,在日舞的學習上,他從來沒感覺到辛苦過。

在揮灑舞姿時融入角色之中,表現出不同人的感情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藤咲凪彥想演出得更完美。

他想在更大的舞台上展現舞姿,想讓更多人欣賞到日舞的美,想在喜歡的女孩眼中看到更多的欽慕與歡喜......想與她更進一步發展。

在邀請須王薰來家做客的前一天,從母親大人口中得知須王薰是須王家下一任繼承人時,他的內心是非常慌張的。

心儀的女孩是頂尖名門的大小姐,藤咲家雖然不差,但不足以與七大名門相提並論,頂多算是中遊水平,不上不下。

知子莫若母,母親透過他瞬間蒼白的臉,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你很喜歡那孩子嗎?”母親跪坐在他麵前,一臉嚴肅。

藤咲凪彥沉默,他思考了片刻。

那是他第一次開始逼著自己,正視自己的心意。

想到兩人第一次說話時,她微紅的耳尖和水汪汪的眼睛;想到自己環住她腰時,她羞怯生澀的可愛反應;想到她半夜發燒時,默默往他懷裡鑽的虛弱表情......

害羞也好,心動也好,那怕是生病,在她頂著那張紅彤彤的臉湊到他麵前時,他也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胸腔中的心臟在為她跳動。

這是......喜歡嗎?

雖然多少有些變態了......

藤咲凪彥第一次清晰地認識到了,友誼的喜歡與愛慕之人的喜歡,是不同的。

在想明白這點之後,他看向自己的母親,目光堅定:“我喜歡她,既是作為撫子的喜歡,也是作為凪彥的喜歡。”

藤咲凪彥喜歡須王薰,藤咲撫子也喜歡須王薰,那是作為全部的他的喜歡。

既是友誼上的喜歡,也摻雜了愛慕的情緒,二者少了一樣,都無法表達他心中複雜交織的情感。

看到自家孩子的表情,凪彥媽媽心下了然,她點頭應允:“邀請那兩個孩子來玩吧,我也想和那個孩子聊一下。”

於是就有了須王薰與撫子媽媽夜談的那一晚。

他跪坐在一旁,表麵上淡定自若,實際身體已經緊張得僵直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須王薰撲倒在他母親懷中睡著的那一刻,他才真正地安下心來。

“她是個很好的孩子,”凪彥媽媽撫摸著懷中他心儀的女孩,溫柔的側臉儘顯母性的光輝,“隻是身上的壓力太大了......”

歎息一聲之後,母親開始詢問他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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