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清楚這幅油畫,究竟是教會留下,暗中監視這個所謂的魔法協會?
還是另有什麼陰謀詭計?
但留下眼線盯梢,無疑是避免不必要麻煩的正確做法。
事實證明,他做對了。
“好精湛的演技,竟然一點端倪都沒察覺出來。不,或許妮可拉什麼都不知道,不然豈能表現得如此自然?”
“這恐怕也是羅茲布置那副油畫的根本原因!”
寧修遠一臉陰沉。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今天下午發生的一切,極有可能是羅茲神甫利用荊棘玫瑰的入會儀式,精心設計而出的一場試探。
難怪他在選擇代表以諾魔法的銀質卡牌時,背後那張油畫會蕩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靈性。
那一絲靈性十分微弱,哪怕放大十倍,以寧修遠的靈性也察覺不到。
但橫紋羊瞳能察覺到。
想來在那一刻,羅茲神甫已經激動得難以自持了吧?
想到這,寧修遠靠在椅子上,閉眼假寐起來,事實上,他正在共享波斯貓的視野,試圖竊聽更多信息。
一場直播運動不可避免的向他實時展示而出。
曆經鬆島楓葉洗練的寧修遠,對這種水平直播毫無所動,甚至不屑一顧。
現在,他隻想從羅茲口中,印證他的猜測。
然而他很快失望了。
直到兩人相擁而眠,他們都沒提起他寧修遠入會荊棘玫瑰的事情。
‘難不成這一切隻是一場巧合?是我太敏感,想多了?’
但寧修遠又不敢將希望寄托於巧合之上。
他在黑市可是殺了一名超凡者,鬼知道,那人是不是教會之人?
哪怕那人是個異端,又能如何?
他怎麼解釋陷夢湖水?怎麼解釋他這一身詭異能力?怎麼解釋左眼球?
即便解釋了又如何?
人家信嗎?
相信了,會放任橫紋羊瞳這個“衰弱支配者”存在嗎?
他們會不會為了獲取這個“衰弱支配者”,強行給他做眼球摘除手術?
教會能保證他在手術中活下來嗎?
寧修遠蹙起眉頭。
一連串反問,令他意識到,一旦暴露,風險極大。
“按道理來說,羅茲神甫沒道理懷疑我啊?如果真的懷疑是我,為何還去醫院詢問於我,他就不怕打草驚蛇?”
寧修遠思緒繞了回來,帶著一絲僥幸心理。
站在第三者角度,無論怎麼看,“黑市豬鼻麵具人”都應該和他寧修遠無關才對。
畢竟他成為超凡者也就是近一個月的事情。
這在弗朗西斯教會,乃是人儘皆知的事情。
豬鼻麵具人呢?
暴露出來的力量,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甚至在他之上。
因此無論怎麼看,羅茲都不應該將懷疑目光看向他。
等等!
寧修遠豁然瞪大眼睛——奧蘭多失控事件,無法公布的超凡能力或物品!
是了,奧蘭多失控事件,因為疾病欺詐者特殊特性,造成拜倫主教根本無法向教會神職人員詳細解釋。
隻是模棱兩可的告訴大家,寧修遠當時具有殺死失控體的能力或超凡物品。
“可是如果是因為這一點,羅茲神甫為何不找拜倫主教求證?”
“還是說,他已經不信任拜倫主教?”
“亦或者,他想拿到充足證據之後,直接判我死刑?”
“媽的!”
寧修遠豁然站了起來。
想個基霸,瞻前顧後,優柔寡斷,心存僥幸……這簡直就是在讓自己的心神陷入內耗。
管這是不是陰謀?
殺了羅茲,一切自迎刃而解!
看著酣然入睡的羅茲,寧修遠眼中驀然閃過一絲乖戾,現在就是殺他的最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