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艾略特博士通過全息影像會議向組織高層彙報情況時,為了防止可能的模因感染擴散,Area-142站點正式宣布進入緊急狀態。
當然,為了防止人心失控,基金會隱瞞了阿瑟斯的示警。
不過,即便如此,突然宣布的緊急狀態,依舊不可避免的令站點人心惶惶。
好在身為超自然組織,大家對於收容失控之類事情早有心理準備,因此雖然人心惶惶,倒也沒有因此出現崩潰情況。
“……審訊內容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艾略特博士在彙報完畢之後,忍不住問道:“阿瑟斯的預言……真的會發生?”
昏暗的全息會議室內,除了站點負責人契布曼等幾名站點高層是真人之外,其他皆是模糊的全息影像。
甚至連聲音都被扭曲。
——在麵對可能攜帶模因感染的收容物,高層比所有人都要謹慎。
“艾略特博士,作為高級研究員,你掌握的信息不比我們少多少,如果未來是篤定的,那麼我們的存在豈不是毫無意義?”
坐在案首投影之人回答道:“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起來,一切照舊。”
這是安慰,也是下了逐客令。
艾略特博士略一猶豫,最終還是捏了捏愈發作痛的額頭,起身離去。
全息會議室頓時陷入了安靜。
“收容小組的調查結果出來了,目前並未出現異常情況。不過……”
依舊是案首投影開了口,他轉頭看向站點負責人契布曼:“契布曼先生,你似乎有些頭疼?”
契布曼剛要點頭,表情陡然一僵:“你的意思是……”
案首投影雙手交疊於桌前:“很遺憾,我不得不告訴你,是的,頭疼和惡心,疑似是老人模因感染的症狀之一。”
“事實上,收容小組並未出現該症狀,但Area-142站點超過三成以上員工,宣稱出現頭疼惡心之感,包括艾略特博士。”
“聯係審訊內容中,老人關於第一第二兄弟依次出現的描述,我們有理由懷疑這起未知模因感染,可能需要通過較長時間的接觸,才能生效感染。”
“如果這個猜測成立,也正好解釋了,我們在五十年前便發現了老人的存在,卻一直未曾發現異常的根本原因。”
契布曼臉上血色儘退,一臉難看道:
“這麼說,我們的收容,從頭到尾就是一件背道而馳的錯誤?”
會議室陷入了沉默。
根據目前信息來看,契布曼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這聽起來,簡直就是他們組織的無情嘲諷。
麵對高層的沉默,饒是契布曼久經沙場,也早就做好殉職的準備,但這一刻來臨時,他依舊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恐懼之中。
“阿瑟斯的預言……會發生嗎?”
“我們曾預言無數未來,也曾改寫無數預言,即便是未來,也終將是我們的收容之物。”
案首投影沒有正麵回答,試圖鼓勵契布曼。
但契布曼還是重重靠在椅子上,有些痛苦的揉著臉龐,無數情緒湧上心頭,那是死亡的審判!
他想要咆哮,質問,哀求。
但殘存的理智,令他收斂起負麵情緒。
因為他知道這毫無意義,隻會令組織降低他的評價,乃至誤以為他遭了模因感染,最終放棄營救。
“我該怎麼做?”契布曼問道。
“配合我們完成一些測試。”
“好。”契布曼點了點頭。
“首先,嘗試使用真實魔法治療頭疼。”
契布曼頷首,扭頭看向奇術部主任——塞恩思伯裡。
在Area-142站點高層中,隻有他修行真實魔法。
至於契布曼?
作為站點負責人,嚴禁直接或間接接觸一切收容物,包括魔法知識。
事實上,這也是基金會的風險隔離。
所有高層皆猶如人體之大腦,隔離於五臟六腑之外,獨立於四肢百骸之上。
對組織來說,身體其他地方受傷可以治療,甚至截肢,唯獨大腦,經受不起半點損失。
同時,嚴禁高層接觸收容物,也能防止叛變發生。
事實上,除了全球超自然聯盟之外,現存的數個較大超自然組織,相當一部分都是基金會高層卷走收容物叛變創立的。
回歸正題。
塞恩思伯裡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