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了刑家,老大夫正巧在院子裡曬藥材呢。見到楚文治挺高興,以為他來找自己下棋。
楚文治擺擺手,說:“老刑,找你有正事,咱們書房說話吧。”
刑大夫看著後麵跟著的萬水母子,心裡有數了,隻是有點意外他們竟然還認識老楚?
“端端,你和萬水在院子裡玩會兒。”大人說話,小孩子就被排除在外了。
二端無可奈何,隻能拉著萬水幫著翻動院子裡曬的藥材。倆人東聞聞,西看看的。也不覺得無聊。隻是大人們進去談了什麼,還是十分好奇的。
刑大夫領著楚文治和徐麗雅進了書房,讓了座,倒了茶。
楚文治也不磨嘰,直接說明了來意。“老刑,你肯定知道我來的目的。怎麼樣?給我個薄麵?”
刑大夫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端著茶碗眯了眯眼睛。“老楚,你既然和我相識多年,我師兄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得一清二楚。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實不相瞞,老刑。想求衛十治病的這個人,對我有大恩,這個恩情我要還。所以,我就賣賣我這張老臉,求你全了我這份心意。”楚文治把話說的十分誠懇,站起來拱了拱手,作揖。
刑大夫放下茶碗去扶楚文治,嘴上責怪:“你這是乾什麼?咱們相交多年,我可擔不起你這樣的禮數。”
徐麗雅在一邊也插不上話,她知道成不成全看楚校長了。楚校長為了求人,行了作揖的禮,她看在眼裡心中感動。這世上多少忘恩負義的人,況且爸爸當年肯定也沒想著有一天要楚校長還他的情,所以這一份不求回報和知恩圖報,就顯得尤為珍貴了。
楚文治趁熱打鐵,抓住刑大夫的手腕,迫切地追問:“那你是答應了?!”
刑大夫沒好氣地瞪了楚文治一眼,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
“我答應了有什麼用?我隻能是帶你們去說說,可成不成還得看我師兄的態度。這麼多年了,他除了自家人,沒再給外人看過病。這份偏執,能是一朝一夕就會改變的麼?”刑大夫心中不樂觀,他師兄這股子軸勁兒,十多年了也沒扭轉過來。
他又何嘗不惋惜?師兄的醫術不說是起死回生吧,但也差不離。就這麼埋沒在鄉野之中,甚是可惜。
“這,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麼?老刑,你務必要幫我這個忙。不然我寢食難安!”楚文治也知道關鍵還得看能不能說服衛十,可無論如何他都要努力一把。
刑大夫想了想,一拍大腿。“行!我就領你們去說說看。要是不成,你們也彆怨我。”
聞言,楚文治和徐麗雅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尤其是徐麗雅,她之前登門,可是一提衛十的名字,就遭到了拒絕。
起碼現在看到了一線曙光,怎能不讓人興奮?
“好好好,那咱們這就走吧,事不宜遲。”楚文治幾乎是連拉帶拽地,就扯著刑大夫跟他們一起去找衛十。
衛十現在落戶在石橋鎮邊上的邊牛村,離石橋鎮不遠。來不及把孩子們送回家,就也都帶上了。
一路上二端也琢磨著,要是說不動這個衛十,該咋辦?
不過她心裡期盼著,衛十經過了這麼多年,心中那份執念,是不是應該放下了呢?也許他缺的隻是一個合適的理由和時機?
衛十家的院子建得十分敞亮,可見即使做獸醫,他也是最好的獸醫,收入十分不錯。
刑大夫連門都不叫,推門就進去了。一邊往裡走,一邊喊:“師兄!師兄!”
看不出來,刑大夫還挺中氣十足的,嗓門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