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容致信就讓阿姨下去了。
“走吧,先去我們屋坐坐。”岑菲自然地牽起二端的手,領著她出了花廳,順著抄手遊廊,穿過二門兒,去了內院兒她和容致信住的屋子。
容致信沒跟她倆去,他起身去了他媽宮賽雪的屋,今兒的事兒,他得跟媽媽通通氣兒。省得他媽總陰陽怪氣地對岑菲。
容家的宅子並不奢華,但是古樸,情趣盎然。容致信兩口子的屋是個套間兒,一進去,二端就站在客廳開始轉悠,讓岑菲坐在一邊兒幫她看著點兒人。
知道自己的任務艱巨,二端真是儘自己十二萬分的努力,不放過任何一個死角。
把客廳轉悠個遍,二端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東西,連氣味兒也沒有。
岑菲雖然坐在門邊兒望風,但是眼睛時不時都看看二端,她是太希望二端能有所發現了。可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二端啥也沒找著。
看二端停下來,岑菲著急地問:“客廳沒有?不然你進裡屋去找找?”
二端也是這樣想的,客廳她每個角落每樣物件兒都查看過,但是並沒有發現。那隻能往裡找了。
可惜天不從人願,二端剛想推門進裡屋,就聽見外頭一陣高跟鞋的聲音。二端馬上把已經放在門把手上的手縮了回來,嗖地一下坐到岑菲身邊,岑菲也立馬摟著她,倆人像是在講悄悄話一樣。
這姿勢剛擺好,客廳的門兒就給推開了,進來一個中年女子。
“聽說家裡來客人了,我這也是才得著信兒,招呼不周,莫怪莫怪。”女子看著四十多歲,頭發梳了個精美的發髻,穿著毛料的裙子,還披著一條沙圖什。
二端瞄見她的披肩,目光就一冷。上輩子她去可可西裡采訪過,也跟著保護隊追蹤過偷獵者,見了太多藏羚羊被殘忍殺害的畫麵,偷獵者所圖的,就是這些毛皮。一條沙圖什需要好幾隻藏羚羊的生命作為代價,它雖然精美又溫暖,可背後的殺戮卻殘忍異常。
偷獵者甚至把懷著小羚羊的母羚羊活活殺死,無數小羚羊還沒有來得及到這個世界走一遭,去原野上跑一跑,就已經失去了生命。相信但凡有半分善念的人,都不忍看那屍橫遍野的場麵。
所以,當二端看見這披著沙圖什的婦人,對她真是沒什麼好印象。
“二嬸兒,端端不是什麼客人,自家親戚,我領她來玩玩,看看爺爺。”岑菲站起來,雖然心裡頭已經對二嬸兒產生了防備,可麵上並未表露半分。
“哎呦,我看看。這小丫頭長得可真漂亮呀,咱家容若都比不上。”二嬸兒熱情極了,上前就拉著二端親切地誇獎。
“奶奶好。”不管願不願意,人家輩兒高啊,二端還得管人叫奶奶。
“好,這丫頭,聲兒也好聽。”如果不是知道二嬸兒有可能是害容致信兩口子的參與者,還有她披的沙圖什讓二端產生厭惡,二端都以為這是個慈愛的長輩,待人親切熱情呢。
果然笑裡藏刀就是這麼個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