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二端這麼大年紀的姑娘,正是愛玩愛鬨的年紀,恨不得心上人天天圍著自己轉,哪兒受得了幾個月都見不上麵兒啊。
偏二端已經如是過了兩年了,將來南南畢業到部隊,頭幾年想見麵就更費勁了。
她這個做婆婆的,都替二端委屈,可她真是從未聽二端有過一句抱怨,半個字兒都沒有。
“您可千萬彆這麼說。我和小鹿是彼此喜歡,又沒人強迫我,所以我為他做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當不得您一句謝。我願意支持他實現夢想,我也有我的夢想,我想他也會支持我的。”
江勝男的一句謝,弄得二端倒不好意思了。
其實真正相愛的人之間,哪兒還計較什麼得失?你為我做了什麼,我又為你做了什麼。難道要拿到天秤上稱一稱嘛?如此斤斤計較,簡直成了做買賣了。
說一千,道一萬,敵不過一句我樂意!
“倒是阿姨小看你了,阿姨不替南南謝你,阿姨就替自己謝你,謝你選擇南南,和他一起進退。不然以他那冷淡的性子,又選擇了部隊,我和你魯叔叔將來想抱孫子恐怕難嘍。虧得他還不算太不開竅兒,還知道早早盯上了你,倒是啥也不耽誤了。”
說到後麵,江勝男自己先笑了起來。還有些得意自己當時跟二端的父親周景林為了絕了旁人不該有的心思,早早給兩個孩子訂下婚約,真是太有先見之明了。
“小鹿初一的時候就幫我打過架呢,想來他是那個時候就動了念頭了。”
二端跟江勝男很親近,所以還爆魯中南的料給江勝男聽,畢竟那時候江勝男還沒回國呢,不知道魯中南初中的時候就蔫兒了吧唧地給自己瞄好的媳婦兒。
“哈哈,是嘛?那臭小子還挺早熟。哎呦,還打架呐?這點像他爸,特特兒地在喜歡的女孩兒麵前顯擺自己的武力。”
江勝男掩著嘴直樂,對於兒子的做派她是能找到源頭的,癩蛤蟆沒毛兒,隨根兒。
這對準婆媳交流起來倒也愉快,直到江勝男的秘書來通知她到時間開會了,二端才告辭走了。
路上又翻看了一遍資料,腦子裡構思著要寫的內容,既然是獨家,那就得拿出點兒真材實料來。
在災區的采訪報道遵循的是真實質樸的原則,而這次的稿子則不能這樣寫了。
這樣的猛料,既要有明確的立場和觀點,也要引人深省。又不能太過偏激,要站在中立的角度實事求是地把真相告訴給公眾。
二端雖然很厭惡這樣的社會蛀蟲,但是她在心裡一再告訴自己不能帶著個人的好惡去寫稿子,那樣很可能有失偏頗。慈善並沒有錯,基金會成立的初衷也是好的,不能因為幾顆老鼠屎就讓大眾對整鍋湯避之唯恐不及。
因噎廢食這種事情,是全社會的悲哀。新聞報道有責任報道事實,也有責任把輿論導向引導到一個正確的方向。
回到家,跟爺爺奶奶問過好,陪著聊聊天兒,二端就鑽進自己房間寫起了稿子。
晚飯都沒出去吃,還是蘭子給送到屋裡囫圇吃了兩口,又一頭紮到寫字台去寫她的新聞稿了。
爸爸媽媽包括弟弟都悄悄來二端房裡瞧過,但是投入到工作中的二端專注到沒察覺。
知道夜深人靜,二端寫下最後一個字,看著這篇洋洋灑灑寫了八百多字的稿子,每一個字每個句子都是她斟酌推敲過後寫下的。
當然,這隻是第一彈,後續還有跟蹤報道,她準備寫一個調查報告,發表在《北方周刊》上,這個還得明天跟主編商量一下。但是二端覺得主編不會拒絕這樣的獨家新聞,必定會給她充足的版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