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馥蝶不是傻瓜,她明白霍狄話裡的意思,這就等於要變相的把她軟禁起來!
她知道他是個魔鬼,可還是不敢相信他會這樣對待她。
跟她的激動相比,霍狄冷靜優雅得像在宣布一件大喜事。
“你聽清楚了。”
霍狄的眼睛裡沒有半點波瀾,他的心上套著最堅強的盔甲,幼年時所有的傷害,都被這層盔甲好好地包裹住了,盔甲的名字叫江一朵。
“不!你不能這麼對我!霍狄我是你母親!你不能這麼對我!”
雲馥蝶失控地往前撲,文博也有些攔不住她激動的力道,趕緊眼神示意早就在遠處待命的隨扈過來幫忙。
不過霍狄沒等手下的人動手,他難得地沒有避開雲馥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稍微用力一扯,貼在母親的耳朵邊輕聲細語道:“好好享受晚年生活吧,母親大人。”
雲馥蝶聽著兒子溫柔的語調,竟然沒有由來地感覺到一陣從心底裡生發出來的冷意。
這冷意凍僵了她的身體和思維,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霍狄直起身子,把她交給手下的人。
被半強製地攙扶著走,雲馥蝶張了張嘴,想做最後的掙紮,卻在扭頭的一瞬間對上了霍狄幽深的眼眸,那裡像一道漩渦,讓她生怕被卷進去,卷進更深的黑暗之中。
看著順從地被架走的母親,霍狄目光懶懶地收回來。
“文博,你說我是不是很冷血?”
不想進去吵剛睡著的江一朵,霍狄靠在走廊的扶手上,貌似隨意地問自己的貼身助理。
“您對江小姐很熱血。”
文博一臉誠懇,說著霍狄愛聽的話。
能跟在喜怒無常的霍狄身邊這麼多年,文博的過人之處不知凡幾,最厲害的大概就是經常能冒出幾句讓霍狄都忍俊不禁的金句了。
文博抖的這個機靈讓霍狄龍心大悅,低低的笑著,然後拍了拍文博的肩膀。
“你什麼時候能改改這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毛病?”
霍狄不怎麼認真地問道。
“屬下句句肺腑之言。”
彩虹屁什麼的都弱爆了,文博能把恭維的話說得無比真誠。
“行,你狠。年終獎再給你加一倍。”
霍狄一高興就是有賞,實際上文博作為他最看重的下屬,薪資已經比一般大公司的高層都要高。
不明真相的人以為文博伺候著難伺候的主子,卻不知道霍狄能給文博的比其他上司多得多。
“謝先生。”
文博穩重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這笑容都顯得那麼得體,多一分顯得諂媚,少一分顯得虛偽。
“去把尾巴處理乾淨,中午來接我出院。”
霍狄跟下屬開了一下玩笑,心情好多了,揮揮手讓文博忙正事兒去,自己則輕手輕腳地返回病房,看他的睡美人去。
病床前,霍狄剛想傾身吻醒他的睡美人,就被醒著的睡美人一下捂住了嘴巴。
“你剛乾嘛去了?”
江一朵睜開的眼睛裡一片清明,像是醒了許久的樣子。
霍狄感受了一下捂著自己嘴的那熱乎乎的手心兒,溫柔地皮了一下:“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