魈的請求(1 / 2)

活的太久的人,總會犯一個相同的錯誤,那就是忘記自己本身。

對比起時間,人太過渺小,魔神亦是如此。岩石的記憶並不很長,隻有強烈的情感才能在上麵留下印記,記憶中其他人的故事越驚心動魄,敘述者本身也就更微不足道起來。

自魔神戰爭千年以來,他是旁觀者,是記錄者,是璃月[契約]與[公平]的代表,是戲台下的觀眾,是演出結束後才會開口的人。

但在此刻這一瞬,敘述者被要敘述的主角拉到了台前,那人笑意盈盈的喊他:“鐘離先生——”

“嗯?”鐘離應道,低沉的聲音和胸腔微微共鳴。

“這出戲,演的可算讓先生滿意?”司玄問道。

係統早在剛剛他唱出那句戲曲後就已經提示他任務成功,他想的這個辦法既能借戲的由頭完成任務,又能避免了送情書的尷尬,他不可謂是不得意。

“戲是好戲,就是出人意料了些。”鐘離微微歎道,後半句不知是在說戲還是在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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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服過於厚重,司玄就先去卸了妝換了衣服,等他出來,鐘離已經在看台那邊等他了。

客人都走空了,司玄正打算示意一下鐘離他已經出來了,確突然發覺鐘離身前還站著一個少年。

竟然是魈。

自去望舒客棧的那一晚一彆後,司玄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這位三眼五顯仙人。

若是司玄不知道鐘離就是岩王帝君,看到這一幕必然會驚訝疑惑於為什麼會鐘離先生會和仙人認識。

但問題是司玄從最一開始就知道鐘離的身份,以至於他看到這一幕時不知道是不是該擺出一副驚訝的神情來。

“鐘離先生……”最終他還是走到兩人身邊,他看了看鐘離又看了看魈:“還有魈上仙。”

兩人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靜,顯然是早就發覺到了他的存在。

“魈與我說過,你們兩個見過一麵。”鐘離開口道。

司玄猶豫著應了一聲,他的猶豫倒不是因為他和魈見過這件事有什麼不能說,而是因為鐘離的這句話已經坐實了這位人人尊敬的先生不同尋常的身份。

“帝君,既然是我的事,就讓我來說吧。”魈說。

“也好。”鐘離,或者現在該稱為岩王帝君點了點頭。

“你或許聽說過業障。”魈看向司玄,在璃月民間以夜叉為原型的書籍不少,其中夜叉會因殺死魔神沾染上業障這件事並不算是秘密,他接著說道:“業障是魔神被殺死後遺留下的怨念,魔神怨念對於凡人來說是毒藥,對於夜叉們來說,是引發失控的折磨。”

“帝君曾尋找過很多方法為我壓製業障,每次壓製無不需傾費大量的心神。”

司玄知道染上業障的恐怖,劇情裡五夜叉隻餘下魈一人也是業障造成的悲劇,但他不太明白一向對業障諱莫如深的魈怎麼會和一個凡人說起業障的事。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我從魔物中救下的那個人嗎?”似是看出他的疑惑,魈說:“之所以他會頭疼,是因為我身上的一縷業障跑到了他的身上。”

接下來哪怕不用魈再說下去司玄都明白了:“……你是說,我的元素力壓製住了業障?”

“不,”鐘離微微歎息一聲:“那縷業障消散了。”

司玄倒吸了一口氣,無論是在遊戲劇情中,還是通過魈剛剛的講述,業障是連神明都束手無策的東西:“怎麼可能……不是說連神明都無法消除業障嗎?”他喃喃道。

“不,”鐘離搖了搖頭:“並不是所有神明都對業障束手無策的,隻不過……”